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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賣了去煙花之地,過那一雙玉臂千人枕的日子,想著便不寒而慄。
“上一遭已經饒過了你,結果又鬧了這麼一出,就是太妃慈悲,今兒王爺和齊側妃也不能饒了你,是不是?”嚴真真笑吟吟地瞥了一眼太妃。
太妃心裡這個氣啊,明明是一件小到不能再小的事兒,卻因為齊紅鸞借題發揮,而鬧得大了。明明一再交代了要抓住孟子惆的心,哪怕在嚴真真面前示示弱也不妨。只要哄得住孟子惆,一個嚴真真又算得了什麼?
“罷了,打發出去罷。”她沒好氣地閉上了眼,懶得看向齊紅鸞。雖然抱秋是自己的身邊人,可鬧將出來的又偏是自己的外甥女,又能如何?剛才孟子惆的臉色,齊紅鸞因在憤怒中,沒有注意孟子惆的臉色,可太妃卻看得一清二楚。齊紅鸞今天的表現,有些過火了。抱秋雖然用得順手,可相比較而言,還是齊紅鸞更有用些。
抱秋臉如土色,看了一眼齊紅鸞,再看了看太妃,最終,目光凝在嚴真真的臉上,伏在地上痛苦流涕:“王妃,上次奴婢雖然錯了,但這次真不是故意的……王妃明鑑,奴婢再沒敢順手拿什麼的。”
嚴真真看她神色委頓,湯頭還沒有完全乾,偶爾會有一滴稠湯,從髮梢上滴下,看著還真是可憐可嘆。就連抱冬被她陷害過,這時候也減了兩分恨意,露出了同情的神色。
“留在府裡,又能做什麼呢?還是出去的好。”嚴真真嘆息一聲,“太妃這裡,你是不能待著的了,難道你願意去服侍齊側妃麼?”
齊紅鸞怒道:“誰要她服侍了?手腳不乾不淨,盛碗湯都能灑了我一身。”
眾人默然,誰灑了誰一身啊?
嚴真真臉色不變,就知道現在的齊紅鸞像爆竹似的,一點就著。哪怕是替她解圍,也會被她認為是留難。
太妃恨鐵不成鋼地瞪了齊紅鸞一眼:“大過年的,你又發什麼瘋?王妃大量,不跟你計較,你倒還真撒起潑了。如今你的身份,可不是齊家的小姐,而是王府的側妃”
“是啊,齊側妃。”嚴真真笑吟吟地看向齊紅鸞,特地把“側妃”兩個字,咬得重了些。
齊紅鸞果然炸毛了:“你不就是託生了嫡妻的肚子裡嗎?這會兒到這裡來神氣什麼,若不是王爺昏迷著,你還以為能被抬進這個門”
孟子惆再次皺起了眉頭,卻仍是一聲不吭。
“不管是怎麼被抬進門的,畢竟走的是正門兒,穿的是大紅的正色。”嚴真真並沒有生氣,仍然笑意吟吟。聲音也不算高,卻偏偏能讓齊紅鸞聽到。
“你……”齊紅鸞頓時站直了身子,一隻手差點指到嚴真真的鼻尖上。
嚴真真坐得紋絲不動,反倒是碧柳緊張地把身子微微前傾。就連孟子稠,手部的肌肉,也繃緊了些,只是藏在袖下沒有人瞧見。
“齊側妃,一日我為正你為側,你就得給我見禮。今兒個是家宴,也是禮不可廢。”嚴真真收斂了笑容,換上了嚴肅的神色。
“我跟你見禮?若不是表哥昏迷了,你以為這個正妃的位子,還能輪得著你?”齊紅鸞氣得胸脯起起伏伏。
“就算輪不著我,也萬萬輪不著你罷?”嚴真真哼了一聲,“太妃和王爺都在場,倒是說一句主持公道的話,這個禮,齊側妃該不該給我這個正妃敬呢?”
太妃噤口,孟子惆卻毫不含糊:“是該收拾出一些規矩來了,免得外人瞧著笑話兒。嫡庶有別,正側不同,不獨咱們臨川王府就不講究。”
齊紅鸞傻了:“表哥,你怎麼也偏幫著她?”
“本王是幫理不幫親,趕明兒要有人上府裡來,也不能就這麼看著不成話。”孟子惆睃了她一眼,彷彿含著深意。
“可她本不該進府來的,當初若不是姨母不允,被抬進來沖喜的,可就是我了。”齊紅鸞委委屈屈的模樣,倒還真像是個被大婦欺負慣了的小媳婦。
嚴真真有些不耐煩:“不管中間有什麼隱情,最終進來沖喜的,是我不是你。況且,誰讓你不爭氣,生在姨娘的肚子裡呢?就算是沖喜,你也只能從側門抬進來。”
絕不是她喜歡揭人傷疤,都說打人不打臉,她也想留些體面。可是她並非聖母,宮裡坊間聽來的那些流言,也足以使她動氣。難怪孟子惆這陣兒對她不乍滴,可不是拜了齊紅鸞所賜麼?自然,這中間還有太妃的手筆。
齊紅鸞氣得臉紅脖子粗,正要說話,孟子惆卻站了起來:“本王的府裡,容不下妾大欺妻的人。”
太妃臉色一凝,低聲喝道:“紅鸞,還不給王妃行禮賠罪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