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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妨先回行館去。”
“這熱鬧可不能白看得的。”孟子惆苦笑,“堂堂一個王妃,真幫了那男孩,豈不有**份?”
嚴真真故意和他抬槓:“興許根本不是王爺臆測的那樣,不如咱們打個賭,我去料理了這件事,問明緣由再回行館。若那男孩子不是小偷,王爺須輸我一個東道。反之亦然,如何?”
孟子惆失笑:“也罷,看你鎮日無聊,便給你個樂子瞧。我也不回王府,只在馬車裡看著便是。”
怎麼還不肯回去?嚴真真苦得差點連膽汁都要流將出來。
碧柳看她走下馬車,急忙攔住:“王妃,這裡魚龍混雜,可不好下來。王妃若要買些什麼,不如由奴婢去便是。”
嚴真真有些懊惱,因為忙著算賬,今兒沒帶螺兒出來,卻帶了碧柳這個“管家婆”……
“我與王爺打了個賭,非要親自下來確認的。”她嘆了口氣,吩咐身邊的侍衛,“去兩個人把那孩子帶過來,我有話問他。”
“是。”侍衛們答應著去了,嚴真真卻開始尋找新一輪的藉口。
王府侍衛,本是由孟子惆親自訓練,功夫自然一流。那孩子仗著靈活,也只扭得兩扭,便被兩個侍衛雙面包抄,給堵住了。
“王妃,人帶來了。”侍衛拱手為禮,把小男孩扔於地上。
“夫人把小的抓來卻是為何?我又沒做什麼”小男孩的臉上有些髒汙,幾乎看不出本來顏色。
嚴真真眉頭微皺,側首吩咐碧柳:“去替他擦盡。”
碧柳嫌惡:“他身上那樣髒,直接扔河裡去洗個囫圇罷了。”
那男孩眼睛一亮,倒讓嚴真真愣了愣。這雙眼睛,可實在不像是個孩子的眼睛。彷彿是天上的殞星,發出燦然的光芒。雖一閃而逝,可嚴真真看得真切,心裡便起了心思。
“你是金陵人氏麼?”她掏出絲帕,溫言問道。
“讓奴婢來。”碧柳看嚴真真要親自替小男孩擦拭,不敢再嫌棄,只得接了過去,在那張小臉上來回拭了兩遍。她拭得馬虎,可還是露出了孩子珍珠白色的肌膚。
“你是女孩子”嚴真真脫口而出。
“才不是呢”男孩懊惱地瞪視著她,“小爺我明明是個男孩兒,你哪隻眼睛看出我是女孩子來了?”
“放肆”碧柳叱了一聲,便被嚴真真阻住。
嚴真真笑道:“我明白了,難怪你要在臉上抹這些髒汙的東西,原來是要掩住自己的臉。不過,我倒覺得好看得緊。”
“不要,人人都當我女孩兒。”小男孩嘟著嘴咕噥,拿了衣袖在臉上又抹了兩抹。
嚴真真和碧柳目瞪口呆地看著男孩的臉,再次被一層鍋灰覆住,相顧駭然,旋又覺得好笑。
“你這袖子,倒是妙用無窮。”嚴真真忍笑,“你可是偷了那大漢的東西,因此緊追不捨?”
小男孩遲疑了一會兒,才昂首挺胸:“沒有”
“是麼?可敢對天發誓?”嚴真真看他色厲內荏的樣子,只覺得更加好笑。那雙骨碌碌亂轉的眼睛,可不是昭示了他的心虛?
“我……我發誓。”小男孩結巴了一會兒,大眼睛又撲閃了兩下,方鄭重地舉起左手,“若是撒謊,便讓劉奇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死後還下阿鼻地獄。”
嚴真真眼皮急跳:“劉奇是誰?”
“劉奇是……”小男孩畢竟不是嚴真真,對因果報應深信不疑,因此吃吃地不敢再胡言亂語。
“怕是那位大漢罷?”嚴真真看著急奔而至的大漢,忍不住雙浮出了笑意。忽覺袖子一緊,轉頭看時,碧柳正在拼命地使眼色。
“什麼?”她不解地眨了眨眼睛。
“王妃再審問下去,可就輸給王爺啦”
嚴真真啞然失笑:“不過是王爺與我開個玩笑,你還能當了真?”
“那王妃管這攤子事兒做什麼?”碧柳顯得比她還要詫異兩分,“趕早兒地回了行館,梳洗罷便該用晚餐了。”
“你若是急,跟著王爺先回去,我是必要審個明明白白、清清楚楚不可的。”嚴真真冷哼一聲,半真半假道。
“奴婢不是這個意思。”碧柳被她一句話,擠兌得差點哭出來,“奴婢是主子的人,怎會棄主子而去?”
嚴真真滿頭黑線,這話說的,怎麼讓人覺得生離死別呢?汗,這想法,可真夠不吉利的
“小兔崽子,你真是好膽”大漢奔得近了,手裡的棍子便要沒頭沒臉地朝著小男孩抽過去。嚴真真急叫:“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