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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真真看向他的指節,兩人雙手互握非止一次,嚴真真自然對這雙手熟而又熟。忽地眼睛一亮,養尊處優的公子,會有那樣粗大的指節嗎?是說嚴真真並不能對孟子惆的武藝作個適當的定位,但道聽途說,想必他的武功不會差。但因養在王府,一雙手保養得宜,絲毫看不出練武的痕跡,是以才會有底氣在金陵扮作了翩翩佳公子,充當斯文人。
想必,這史小侯爺也是如此。
而龍淵不同,自幼被當成殺手進行嚴苛的訓練,那內容可絕非在王侯府裡延請的名師細細教練。聽他的口氣,分明是冬天被凍,夏天被曬,雙手也受傷非止一次。也記得龍淵的掌心有一道細痕,只並不顯眼,這時候再盯著人家,卻怎麼也看不到。
“你認識史劍飛?”孟子惆狐疑地問。
他的聲音,讓嚴真真一個激凌清醒了過來,卻只莫名所以地眨了眨眼睛:“什麼?”
孟子惆臉上的神情,絕對稱不上愉快。任哪一個男人,看到自己的妻子光明正大地猛盯著別人瞧,醋桶總要打翻半桶的。
“不認識。”嚴真真勉強回答,“可……看著又覺得眼熟,一時想不起在哪裡見過,便有些失神。”
自己因這史劍飛出現而失了心魂的表現,可真的有些糟糕,恐怕孟子惆難免心中生疑。正要找個藉口轉寰,卻聽孟子惆已悵然笑道:“你自然會覺得眼熟,說起來,他還算是你的表兄呢”
啊?
嚴真真覺得自己的一個腦袋已經不夠用,恨不能再長兩個,幫自己分析一下眼前的形勢。
“表兄?”
“可不是?你母親與史侯爺的母親本是堂姐妹,只是這位史小侯爺並非你姨母所出,但自小養在身旁,倒如親子一般。”
嚴真真大舒一口氣,還好,她與史劍飛並沒有血緣關係
汗她在想些什麼呢?嚴真真懊惱地甩了甩頭,再次告訴自己,他不是龍淵。
“他世居金陵麼?”想想還是不死心,仍然要問個明白。既然擔著表兄妹的名義,再問什麼都不會讓人生疑。
“是啊,他幼時生過一場大病,有高僧說他不得離開金陵。”孟子惆似乎對史劍飛很熟,可兩人偏又並不相識。
“哦。”嚴真真再度失望。
既然從未離開金陵,想必不會出現在京城。那他與龍淵,實非一人,倒讓自己白高興了一場。明日便是七姑娘最後給定的期限,興許能打聽出什麼來。
嚴真真坐立不寧,目光總往史劍飛處瞟。越看越覺得五官相似,可氣質不類。然而,有時候以手捻桌角的小動作,卻又是龍淵無意識的動作。便是兩人面貌相似,又哪裡可能會連習慣都一樣?
“史侯家不會只有一位公子罷?”嚴真真靜坐了半晌,思路才正常了起來。
“自然不止一位。”孟子惆只當她是因為和史劍飛沾著親,才如此關心,因此很隨意地解釋,“他是長子,下面還有兩個兄弟。”
“不會是雙生的罷?”嚴真真脫口而出。
“你怎麼滿腦子都是稀奇古怪的想法?”孟子惆失笑,“他還有兩個兄弟,因為母親並不顯耀,又未曾被史侯夫人,也就是你的姨母抱在身邊教養,身份上便差了不止一截。況且年歲小了些,尚在稚齡呢”
“他常出席這類詩會嗎?”嚴真真不死心地追問。
“當然。”孟子惆笑道,“說來你也該擇日去拜訪你的姨母,雖說她與你母親自幼並不親近,到底也是自家姐妹。”
嚴真真暗哼一聲,她倒也有幾位妹妹,可小小年紀就知道把自己往死裡整,這樣的姐妹不如不要
不過,史家倒還真有必要去拜訪。她再度看向史劍飛,見他薄唇含笑,與眾人應酬得毫不勉強。她記得龍淵可不耐煩去應酬這些文人,總說他們酸氣過盛。
她的目光落在他的手上,可偏偏因隔得稍遠,看不清他掌心的模樣。也不知是否自己錯覺,總覺得他的掌心,彷彿有一淡細細的淡痕。
再眨眼看時,又分明沒有。
“那我們……什麼時候去史家?”想了想,嚴真真還是不想放棄這個機會。
“回頭表明了身份,這史小侯爺必然會邀請我們。到時候,再約好了時間,一同登門。你此詩一出,他必然會關注你。”
嚴真真轉頭看去,果然又與史劍飛的目光撞上。對於那淺淺的笑容,嚴真真幾乎又要失聲把“龍淵”的名字喊出來。
這樣的笑,雖然疏離,卻帶著兩分溫情,分明就是龍淵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