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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臥榻上,若是沒有戴著面具,那張臉定是如風暴中的大海,壓抑而憤怒。
“哎呀,看樣子那海盜要和青衣公子打起來了,那海盜真不識趣,這麼般配的天生一對他也要拆散。”歐陽丐依舊在滔滔不絕地說著。
忽然,手上一空,“千里眼”被明春水奪了過去。
“歐陽,罰你一天不能說話!”明春水淡淡說道,聲音卻極是冷冽。
“樓主,方才可是你讓我看他的唇形,問他說的什麼話的。我說了你反倒要罰我,這懲罰不公平啊!樓主……”歐陽丐話未說完,就聽的明春水回首淡淡道:“再加一天!”
歐陽丐慌忙捂住嘴,俊美的臉上滿是鬱悶之色。罰他兩天不說話,還不把他憋死。
看來這次樓主不是開玩笑,不過,他真是不知自己錯在哪裡了。枉他一向精明,竟然不知到底哪裡惹毛了樓主。
莫非,忽然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看樣子,樓主是看上那邊那個絕色的小娘子了。是方才自己說,那女子和青衣男子是天生一對,所以他才憤怒的。
唉……
歐陽丐長嘆一聲,怪不得樓主要和他一起出海,原來如此。
明春水拿了“千里眼”,從臥榻上站起身來,向船舷走去。
他身側的侍女慌忙舉著傘,跟了過去。撫琴的依然在奏樂,明春水冷冷道:“別彈了。”
那侍女惶惶地住了手。
樂音一停,天地間便只聞風雨聲和海浪聲。
明春水舉起“千里眼”,凝望片刻,冷聲吩咐道:“歐陽,你派幾個人潛下水去,把她們的船底打穿。”
歐陽丐也不開口,只是連連點頭,心想這可是不錯的主意。
“怎麼不說話?”明春水側頭看了看歐陽丐,只見他用手指連連點著自己的嘴。
明春水淡淡一笑,冷聲道:“在我面前可以說話,和別人不許說!”
歐陽丐臉上頓時浮現出一副痛苦之色,這樣子還不如在樓主面前不說話,和別人可以說呢。
他大聲應了一聲“是”,便頷命而去。
*
而絲綿綿,落在碧海上,濺起一個個水泡。天上陰雲密密的,壓得很低。
那年輕的海盜望著瑟瑟,指著她身後的莫尋歡,篤定地說道:“或許在今日之前她是你的夫人,可是自今日之後,她便是我的娘子了。”
別的海盜都已經被瑟瑟蹤入海中,傷的傷,殘的殘。此時都站在他們的小船上,再也不敢上來了。只餘這一個年輕的海盜,看同伴們都敗了,他倒絲毫沒有怯意,還惦記著擄女人,膽識倒是不小。
“你叫什麼名字?”瑟瑟淡笑著問道。
“大丈夫行不改名,坐不改姓,馬躍是也。”年輕海盜大聲說道。
“馬躍!名字倒是不錯。”瑟瑟抬眼輕笑道。
馬躍拍了拍自己健壯的胸脯,對著莫尋歡哈哈笑道:“小娘子,你看看我,我不僅模樣英俊,還虎體猿臂,彪腹狼腰。比你這個文弱弱的夫君威武多了,小娘子還是跟了我吧。你那夫君中看不中用的。”
瑟瑟聞言,眯了眯眼,忍不住要笑出聲來,還從未見過這麼有趣的海盜,或者說採花賊。
“那好,讓我的夫人跟你也可以,我們來比一場如何?”瑟瑟挑了挑眉,“你若是勝了我,我的夫人就歸你,怎樣?”瑟瑟撫著劍,冷聲說道。
她本沒有心情和海盜們周旋,此時看馬躍猖狂的樣子,她倒是要殺殺他的銳氣,看他以後是不是還隨意搶女人。
“好,一言為定。”馬躍從腰間抽出短刀,大笑道。
海風鼓盪,兩人在甲板上打在一起。
兩人一交手,瑟瑟便覺得之前是小看了這個馬躍。沒想到這小子武藝倒是不錯,一招一式凌厲狠辣。尤其是他的力氣,極是驚人。瑟瑟的內力才到第四層,每每刀劍相格之時,都覺得虎口微麻。
而那套“烈雲六十四式”,是要新月軟刀那樣的軟兵刃才能發揮到極致,用一般的刻,威力減半。
瑟瑟頓感迎戰這個馬躍,有些吃力。
沒想到一個小小的海盜,武藝竟是不錯,真真是小看了他。
兩人戰得正酣,青梅忽然大驚失色地叫道:“不好了,船艙進水了!好幾處漏水之處,補都補不住。”
瑟瑟心中一怒,心想,肯定是那夥海盜搗得鬼。這下可好,這艘小船若是沉了,可怎麼辦?
瑟瑟冷冷咬牙,道:“馬躍,你真是卑鄙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