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瑟瑟倒是沒想到,竟然會是他親自領兵來征戰。論打仗,他應當是比不過夜無煙的。或許是夜無煙的戰功刺激到了他,是以他才領兵來討伐海盜吧。
瑟瑟眯眼冷笑,夜無塵倒是精明。這一次恐怕是要坐收漁翁之利了。既收復了海盜,又替伊脈國收復了領土。
一石二鳥,著實是好計謀啊。
可是,他們又是怎麼知曉這裡有戰事的?
從南越到伊脈島,少說也要十幾天的船程,若不是及早料到會有戰事,他們怎麼可能這麼快趕到。瑟瑟心中一滯,夜無塵出兵,絕不是偶然。
是誰洩漏了訊息?
瑟瑟眯眼,她來時,是乘坐他們的“墨鯊號”,莫不是明春水?
瑟瑟直覺又不可能,因為春水樓在江湖上,一向並不畏懼朝廷的。可是瑟瑟卻沒有時間再去思量這個問題,因為夜無塵的船隻已經黑壓壓的將他們的船隻團團圍住。
戰事,再一次一觸即發。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明春水,恐怕你沒想到自己也會有今日吧。”夜無塵站在戰船上,高聲說道,“功高蓋主,你可懂?收復海盜你們要管,治理洪災你們要管,消除瘟疫你們也要管,朝廷的事情你們也要插手,你們春水樓已經成為朝廷的一塊心病。這一次,必要剷除爾等。”
瑟瑟心中一驚,夜無塵竟然要剷除春水樓。這麼說,不是一石二鳥,而是一箭三雕了,端的是好計謀。
瑟瑟抬眸向畫舫上瞧去,只見明春水依舊悠然坐在榻上,唇邊桂著疏狂淡然的笑意,似乎幾萬海兵,也不能驚動他一絲笑容。
旁邊戰船上的紫衣公子靜靜開口,聲音冷冽如冰:“夜無塵,我們只是做了朝廷該做卻不去做的事,何罪之有。你等既然要剷除我們,何必要說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今日,倒要看看,你這兩萬水師,是否有誅殺我們的本事。”
“你是哪位?”夜無塵冷笑道。
“葬花公子!”紫衣公子悠然冷笑道。
“葬花公子,倒要看看,今日你要葬誰?”夜無塵冷冷笑道。
“是嗎,那就拭目以待吧。”一側的藍衣公子邪邪笑道。
“你又是誰?”夜無塵冷聲問道。
“簪花是也。”藍衣公子曼聲答道。
葬花公子和簪花公子,夜無塵不是沒聽過這兩個人的名頭,也知曉他們被人傳說的如何如何厲害,但是,今日在兩萬精兵環繞下,葬花和簪花的威名,在他看來,也不過是雲煙淡淡,不值一提。
他望著這兩個戴著五彩斑嫻面具的兩公子,掀了掀眉頭,冷聲道:“定安侯,你先去降服你的女公子。好好的王府側妃不做,卻來做什麼海盜頭子!”
明春水聞言,舉杯的手微微一頓,有些擔憂地望了一眼瑟瑟。讓她和自己的父親決戰,這夜無塵是何等的殘忍。
定安侯江雁神色一僵,默立著沒說話。
“定安侯,還不出戰。這次可是聖上親自命你出戰的,難道你要抗旨嗎?”太子冷聲說道。
定安侯江雁沉聲答道:“是!”
他縱身躍下戰船,乘坐小船,向瑟瑟的戰船駛去。船越行越近,終於停了下來。
自從知悉孃親為了爹爹,習練了有損年壽的內力,瑟瑟心中便對爹爹生了幾分痛恨。此時再見,不想竟是在對陣之時。
她看著載著爹爹的小船駛近,縱身向爹爹戰船上躍去。
海風浩浩,墨髮飛揚,她橫掠過海面的身影是那樣輕巧。
帥船上夜無塵也忍不住悚然動容,他聽聞定安侯的千金會武,著實有些不可思議。他對江瑟瑟的印象,還停留在那次王孫宴上的濃妝豔抹,卻不料,今日,她搖身一變,竟成了海盜之王。看她飛掠而過的身影,不管武功如何,這身輕功和步法,已令他刮目相看。
瑟瑟翩然落在船頭,清澈的眸光直視著爹爹江雁,她淺淺笑道:“爹爹,能和你一戰,是孩兒一直以來的心願。我很想知道,當年,爹爹是以怎樣的風姿迷惑了孃親。”
江雁心頭一震,他苦澀笑道:“她終究還是揹著我教了你武功。”
“爹爹,就算沒有武功,我也不會如你希望的那般,甘心做你仕途上的棋子,在深深宮苑中終老。”瑟瑟凝聲道,心中不無悲苦。
“我知道你恨爹爹,可是你可知,爹爹也有無奈的時候。隨我回吧,爹爹求情,聖上或許會開恩,留你一命的。”江雁痛聲道。
“爹爹,您不用說了,我們開始吧,孩兒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