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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左手掌艙,右手拉著繩索,繩索的一端連著那面風帆,他不時地根據風向轉換著風帆。幾個船手在他身後,不斷地划著船。
小船,如同一片葉子,在蒼茫的大海上不斷沉浮,一會兒衝上浪頭頂端,一會兒又衝入谷底。
他似乎絲毫不將暴風雨看在眼裡,抑或是他本就喜歡這種挑戰。這時的他,令她產生一種錯覺,似乎就連天地的鬱怒也根本無法將他奈何。
可是,風浪的破壞力,似乎是他們無法預料的。
船在衝到谷底時,風向互轉,螺旋形的浪峰將小船鼓盪的旋轉起來。
瑟瑟起身,從錦被上撕下來一條長長的綢帶。一條一條緊緊地纏縛到腰間,直到那肋部的傷口不再疼痛。她提了提力,從船艙裡走了出去。
四面八方都是浪濤,向著小船砸了過來。
瑟瑟衝到船頭,纖手抓住明春水手中的繩索,順著風力,不斷轉換著風帆。明春水的右手得了空,雙手掌艙,不斷轉換著方向。
兩人一左一右凝立在船頭,在海浪滾滾的大海中,配合默契。小船躲過了滔天巨浪,衝出了漩渦谷底。
浪花不斷地濺到瑟瑟身上,雨水順著臉頰不斷地淌下來。因為方才用了內力,傷口再次迸裂開來。而鹹鹹的海水澆到傷口上,就宛若向傷口上灑鹽。那海水好似冰一樣冷,這一輩子瑟瑟從沒有這麼冷過,傷口又好痛,瑟瑟蒼白著臉硬挺著。
風漸漸地小了,雨勢漸緩,浪濤一波波沉沒下去。千瘡百孔的小船在海浪上緩緩漂浮著,不過,暴風雨總算是過去了。他們總算是安全了。
瑟瑟晃了晃,感覺身體搖搖欲墜。她伸手一扯明春水溼淋淋的衣衫,無聲地滑倒船頭上。
明春水回首,看到躺倒在甲板上的瑟瑟,一種錐心的疼痛從心頭劃過。他怎麼也沒想到,和他一起駕船的人,竟然是瑟瑟。方才他的注意力一直在掌舵上,還以為是船手從他手中接過了繩索。
他俯身,將瑟瑟從甲板上抱起,摸著她冰冷的身子。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好似滔天巨浪一般從心頭湧過。他感覺到自己的心,狠狠一抽,好似被揉碎了一般疼痛。
冰冷的雨水從面具上淌下來,模糊了他的視線。他木木地站在船頭,任憑雨水籠罩著他的身子。
“樓主,快進船艙。”一個船手擔憂地喊道。
明春水如同被驚醒了一般,抱著瑟瑟,衝到了船艙內。可是,船艙內溼漉漉的,沒有一處乾燥的地方。軟榻早已被海水泡的溼漉漉的。
明春水抱著瑟瑟,坐到椅子上,掀開她溼漉漉的衣衫,為瑟瑟的傷口敷藥包紮。然後伸掌抵在瑟瑟背後,試圖給瑟瑟輸些內力讓她的身子暖和起來。但是,這個法子似乎不管用,因為瑟瑟體內的內力與他修習的內力似乎有根源的不同。
“樓主,前面有一個海島。”船手在艙外稟告道。
“停船,靠岸!”明春水沉聲命令道。看上去沉穩的他,只有他自己知曉,心中是如何緊張。
小船搖搖晃晃靠到了海灘上。
此時,雨已漸小。
明春水的視線從海島上掠過,看到前方有一片林子,吩咐船手道:“劈些樹枝,先生一堆火。把船艙裡的帳篷拿出來支上。”
幾個船手立刻開始行動。
帳篷支了起來,燭火燃了起來,明春水命令船手將船艙裡的東西都搬到帳篷裡,將烤乾的被褥鋪在簡易的床榻上。他俯身,將瑟瑟輕輕放在床榻上。
昏黃的燈光下,瑟瑟的臉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羽扇一般的睫毛長長地蓋在眼睫上,驚人的黑。此時,明春水多麼希望睫毛揚起,露出她波光瀲灩的清眸啊。
他凝眉,一把將身上浸溼的白衫褪下,白衣飛揚著飄落在地上。他俯身,墨髮沿著光裸的肌膚滑下。他伸指,指尖顫抖著將瑟瑟的衣衫,一件一件全部褪下。手指一彈,將搖曳的燭火熄滅。然後,他擁著她躺在被褥中,用自己的體溫去溫暖她冰冷的身子。
他緊緊抱著她,同時一邊用手不斷地搓著她的身子,從冰冷的柔肩到冰冷的玉臂,揉搓著她身上的每一部分。漸漸地感覺到她身上有了一絲暖意,他空落落的心中,才有了一絲安定。
明春水又起身,摸索著執起桌案上的酒杯,飲了一口酒,俯身,唇對唇地哺到她口中。唇與唇相觸的那一刻,明春水心中一顫,好似有柔柔的絲纏繞住了他的心。
為了方便喂酒,他將臉上的白玉面具摘了下來,放在身側。
一口又一口,熱辣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