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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裡的人身體一震,像是被他的態度驚嚇到了。發覺自己的口氣不好,楚天闊放柔了聲音,軟語相勸,“丫頭,我明白你心裡的想法,也希望這次是我手下的人判斷失誤。可是你昏迷了那麼久,現在剛醒來不到一天,身體虛弱,怎麼能受得住旅途顛簸。”天知道暮靄昏迷的那些日子他是怎麼熬過來的,所以,他是斷不會再讓她出現任何意外的。
“我沒事,真的。”從楚天闊懷裡坐起來,暮靄目不轉睛的和他對視著,杏目中盡是乞求。“不管那是不是司徒,我都必須去一趟潯城。我真的有我非去不可的理由,求你。”停頓了一下,暮靄的聲音有些哽咽,“給我三天時間,我保證養好身體,讓我去好不好。”
“不行。”低沉的聲音柔和的許多,卻依舊堅定無比。
“求求你楚天闊。”蒼白的小臉兒上寫滿了無助,纖細的小手死死的抓著男人的衣襟。
不忍看她楚楚可憐的樣子,楚天闊僵硬的將頭轉到一邊,背對著暮靄,站到了地上。
“楚天闊……”輕柔的聲音有些顫抖。
“叫我也是不行。”依舊是沒得商量的語氣。
“天闊……”
高大的身體顫抖了一下,暮靄的這聲天闊彷彿有著魔力,楚天闊差點連骨頭都酥了。天闊,這樣的稱呼從她的嘴叫出來,竟是那樣動聽。咬緊了牙關,楚天闊沒有回答她,只是俊臉上的表情開始出現鬆動。也許,如果暮靄再來上一聲天闊的話,他可能就要繳械投降了。
但是暮靄沒有再開口,攥著他衣襟手也放開了。許久的安靜,隱約的啜泣聲從楚天闊身後傳來。忍不住會過頭,他看見,暮靄嬌小的身子縮成了一團,整個人窩在了床角那裡。單薄的肩膀因為哭泣,正上下抖動著。
幽深的眼眸中閃過疼惜,楚天闊無奈的嘆息了一聲,伸手將暮靄緊緊的摟在了懷裡。是的,他妥協了。“丫頭,別哭了。我陪你去還不行。”
從楚天闊懷裡抬起頭,暮靄懷疑的看著他,尤帶淚痕的小臉兒上滿是不相信。
“我沒騙你。我帶你去潯城,不過是七天之後。七天時間,你必須把身體養好。”
七天!暮靄睜大眼睛,七天再加上路上的時間,黃瓜菜不都涼了!“五天可不可以。”暮靄眼淚汪汪的還價。
楚天闊不悅的眯起了眼睛,這小女人真是得寸進尺了。“沒得商量,就七天!”看著她委屈接受的樣子,楚天闊忽然心情好了起來。“丫頭,你剛才叫我天闊來著,再叫一聲好不好。”
正文 刺客
夕陽斜照,寬敞的馬車緩緩的從城門駛入。
再次來到潯城,暮靄忽然有了一種物是人非的感覺。她覺得有些可笑,這個原本不會與她有任何交集的地方,如今竟同她的生命有了千絲萬縷的聯絡。因為在這裡,她又一次體會到了那種眼睜睜看著至親的人離開卻又無能為力的痛苦。
即使是在以後的許多年裡,暮靄都在不斷的回想著。如果當初,她沒有對謝斌那張同暮曦有著相似的偽裝的面容產生好感的話,那麼事情是不是就會沿著另外一種軌跡發展下去。但現實卻永遠都是那句老套而又殘酷的哲理人生,從來就沒有如果!
楚天闊的別院位於潯城的西北面,所以,當一行人到達那裡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一路的車馬勞頓,本就身體虛弱的暮靄,早已經是疲態盡顯。那雙靈動的杏目,此刻只能勉強維持睜開的狀態。經過七天的休養才漸漸有了些血色的面頰,又變得蒼白。
暮靄憔悴的樣子看的楚天闊一陣心疼。不顧她要直接去察看遺體的請求,楚天闊陰著一張臉強行抱著暮靄進了臥室。溫熱的手掌不著痕跡的抵在她不贏一握的纖腰上,楚天闊將自己的內力一點一點的輸入了暮靄的體內,不出片刻的功夫,疲憊不堪的人兒便在他堅實溫暖的懷抱裡沉沉的熟睡過去…
半夜,暮靄在睡夢中驚醒。她夢見司徒錦樺渾身是血,站在高高的懸崖邊上衝她微笑,笑著笑著,高大的身體邊向後面的萬丈深淵中倒去。緩緩的坐起身,暮靄擁著被,坐在床上不斷的喘著氣。汗水浸透了單薄的睡衣,在寂靜的夜裡有一種說不出的涼意。
轉頭看了看旁邊的床鋪,楚天闊竟然不在。想是剛出去不久,因為暮靄依稀覺得身上還殘留著他的溫度。慢慢平穩了呼吸,暮靄從床上起身,靜靜的坐到了窗戶邊的桌子前。伸手摸了摸桌上的茶壺,裡面的水已經涼掉了。暮靄皺了皺眉,還是伸手給自己倒了一杯,一飲而盡。然後,她便看著空空的水杯一個人發呆。
暮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