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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淚,玉吟風溫柔裡有低低嘆息。
“或許這輩子他眼中只有自己。”總算是徹底死心了。
沈笑笑定定看著他離去的背影,修長挺撥,肩不知何時越來越寬闊,少年的俊美一覽無途,帝王的風範正在滋長。這些天來一路走來,她的心
已滿足了,到了該離去的時候,留在皇城不是最好的選擇,若遺忘,若逃避,就來得徹底些吧。
她蹲下身拾起地面的一塊卵石:“在他心裡或許我還不如這些。”
圓潤的石頭依然堅硬,狠狠硌痛了她掌心。
單薄的身影消失在龍堂。
或許。
永遠也不會再出現。
第幾日了?寂寞了嗎?寂寞不是與生俱來的嗎。他不記得是誰說過,身為帝王,註定一輩子孤獨,可是這盤龍殿裡冰冷與寒涼已不再,有乾枯
了的花瓣在述說著那個嬌俏的身影,瀰漫的酒氣裡,依稀有嬌小的人兒向他越來。太后的生辰大典上,她一身綵衣翩翩像只鸚鵡,如今想來如
同彩蝶,再後來一連串精靈古怪的事情,到底是什麼時候迷惑了他的心。
為什麼這些日子活得這般狼狽。
昔日的冷傲一掃而光,耳邊總是迴盪著她的笑聲,還是離去時的眼淚。
是不是傷了她的心。
“是不是錯了?”喃喃低語間,已有嘆息傳來,黑色的朝靴,白色的戰袍,秦天拿去殿內的酒罈:“皇上,不能再喝了。”
將地面收拾乾淨後,他持刀守在了門外,殿內悄聲無息,這種沉默帶來的冰冷真的很寒涼,盤龍殿裡少了那個嘻鬧的人兒,所有的歡笑與生氣
也被一併帶去了。
她不在尚書府,那一日選後大殿鬧劇過後,她似乎從人間蒸發了。
尚書夫人每日以淚洗面,誰也不知她去了哪裡,只知那天晚上,晴朗的天空下了一場雨。玄月國的百姓紛紛好奇,皇城已經很久沒有下雨了,
總是陽光明媚,那場雨來得莫名。
而漸漸平靜的日子裡,皇帝越來越沉默,除了朝政,不再多說一句話。
而這一天,陽光很晴好,遠離皇城千萬裡的邊垂小鎮卻傳來不好的訊息:“水淹城鎮,繁花似錦的洛水鎮已被大水沖洗了,百姓衣不蔽體,食
不裹腹,已死傷連連。”
這原本是諸位大臣的事情,可皇帝卻下了令:御駕親查。
不為什麼。
他只是不想再留在宮裡了。
宮中處處都有她的氣息,讓人抹不去,哪怕是風吹桃花落都彷彿她的笑聲,徒增困擾。
“臣恭送皇上!願聖駕一路平安。”
“秦天,我們走。”低低的沉喝。
“駕!!!”一聲長嘯,馬蹄飛揚。
威嚴顯赫的儀仗裡,太后站在城樓上遙遙相望,兩匹黑色的駿馬如同一陣旋風,自城門刮向了遠處的羊腸小道,塵土飛揚間,陽光已慢慢爬上
枝頭,又是一個晴朗的天,她的皇帝孫兒長大了,或許該出去闖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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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那裡——那江南,那繁花似錦的洛水小鎮,轉動的命運,未知的跡遇,等你來……
(
荒山惡水惡女子(1)
江南。洛水鎮。
風在一路的呼嘯,兩旁枯枝敗葉鋪滿山澗,小溪不再平和,如同狂奔的烈馬,激烈而昂揚著它豪壯的曲調,震飛了林中一群山鳥,有紅嘴綠爪
的撲向溪畔撿拾河邊的死魚,白花花的魚肚子灑落遍野,一片腥臭難聞,除了這些,更難聞的是死人氣味。
烈馬不停的狂奔。
白衣飛揚的少年皺起了眉:“皇上,看來這裡災情的確嚴重。”
“知府在哪裡?”紫袍裹身的少年端立馬背,眉間掩映一抹冰冷,絲毫不為死者動容。
不遠處地方一片小孩哭叫:“我弟弟掉裡溪裡了,救救他。”
“求求你,神仙姐姐,救救他。”很多孩子在喚一個奇怪的名。
“皇……”
“你忘了嗎?”白衣少年還未開口,被紫袍少年打斷。
他俯首:“臣有錯,少爺,我們該去看看?”
“不必,我要找的是洛水鎮的縣令。”兩匹快馬奔騰著,很快遠離溪邊而去。
而在溪邊佇立著的白衣女孩兒,眉頭皺了好久,握緊手中樹枝,將那小孩無法攥起,更被急湍的溪流捲進了浪潮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