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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被貶成宮奴,叫我如何鎮定!不,一定是陸公公搞錯了。快,我們去找皇上問個清楚。”
“不用問了啦!這事怎麼會弄錯!”寒菱無奈,只好開啟黃絹,指著“菱昭儀”三個字給谷秋看。
其他字谷秋或許不懂,寒菱的名字卻早就牢牢記在腦中,一瞬間,她面如死灰,跌坐在椅子上。
“谷秋,你幹嘛了?”寒菱語氣輕快,面帶微笑,“我原本就無心這個頭銜,現在難得除去,你應該替我高興呀。”
“可是…你都已經是皇上的女人了,清白之身也給了皇上,你以後可怎麼辦?”谷秋擔心地哭了出來,“另外,你恢復宮奴的身份,那些嬪妃肯定又會找你麻煩。”
望著谷秋悲傷難過的樣子,寒菱眼中閃過一絲愧色,幾乎想把真相告訴她。
“而且,你即將分到哪兒做事,還不知道呢!萬一分到芸妃或者淑妃那就慘了!”谷秋驀地抓起寒菱的手,“不如我們去求皇上,讓他保留你的稱號,或者安排你到我那兒做事。”
“谷秋,不要!”寒菱掙扎,奈何谷秋彷彿天降神力,緊緊地拽住她,繼續向門口走。
“菱昭儀,梁貴人!”正好這時,司綵毫無預期地出現。
“司綵?”寒菱和谷秋暫時止步,驚喜而疑惑地看著司綵。
“奴婢奉命前來,接您回司綵坊。”司綵走近寒菱,注視著她,眼中充滿關心和尊敬。
寒菱一聽,內心一陣歡喜。老實說,剛才她半憂半喜,也在為不知調到哪個部門而彷徨,想不到可以回去司綵坊!
“娘娘,請讓奴婢幫您收拾收拾。”
寒菱衝她嫣然一笑,“司綵,我已經不是昭儀,論級別,比你的地位還低呢,以後對我說話不用這麼客氣,就直接叫我名字吧。”
司綵沉默片刻,繼而點了點頭。
“即使要走,也得先填飽肚子。谷秋,我們繼續回去吃飯。對了司綵,你用過膳了嗎?不如一起?”
“奴婢……我用過了,你們快去吃吧。我在這裡等你。”
“那好!”寒菱瞭解司綵的個性,便也不勉強她,只偕同谷秋,重新回到膳廳,繼續方才來不及完成的午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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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在想二狗和小皇子?”伴隨著一陣細碎的腳步聲,司綵走了進來。
寒菱望了她一眼,幽幽地嘆:“想他和珏兒,似乎成了每晚入睡前必不可少的事情。”
“人死不能復生,一切早有定數,命該如此,誰也無法改變。”
“不,其實我可以改變的。只要我不參選宮女,不進宮,二狗和小皇子就不會死。”
“天意難違,你只不過是上天用來操控二狗和小皇子命運的一個橋樑。所以,你無需自責。死者已矣,縱使你再難過和懺悔,他們也不會復生。我想,他們在天上,也希望看到你快快樂樂地活下去。”
“我明白,但是……”寒菱又開始淚如潮湧。
“最後再哭一次,當作送別他們,讓他們走得安心,嗯?”司綵也黯然淚下,伸手摟住寒菱。
終於,寒菱再也抑制不住,伏在司綵的肩膀上,傷心悲切地哭了出來。
良久良久,寒菱悽慘的哭聲才慢慢轉成低低的抽噎,最後完全停止。柔軟的衣袖,輕輕拭去臉上的淚水,寒菱注視著司綵,由衷地感謝,“謝謝你,司綵!”
“傻瓜,到現在還跟我客氣。”
“我媽…娘跟我講過,對我好的人,一定要銘記於心。不管怎樣,我還是要對你說聲謝謝。由於出身低微,我和谷秋經常受到嘲笑和欺負,可是你不同,你並沒有因為自身良好而鄙視或瞧不起我們。”
聽到這裡,司綵眼中突地閃過一絲恍惚,自顧低吟:“某些人的高貴,是與生俱來;某些人卻是靠後來的培養。象徵著權威和尊貴的皇宮,不但改變了人的外表,也改變了人的內涵。看到你和谷秋,就彷彿看到當年的我。”
“當年的你?”
司綵遲疑了一會,最後道出:“其實,我跟你們一樣,來自貧苦家庭。”
寒菱目瞪口呆。她還以為,司綵坊、司膳房、司設局,三司的管事均出自豪門世家呢。
“二十五年前,我娘剛好十六歲。有天,她給當私塾先生的外公送飯,途中遭受玷辱,兩個月以後,身體出現異狀,經大夫診斷,確定有了身孕。外公和外婆既羞惱又傷心,馬上叫大夫打掉孩子,大夫卻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