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王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你只是做噩夢了。”
“噩夢?不,不是噩夢!”夏妤喃喃自語,倏然回頭,反握住原初白的手,神色驚惶,語氣淒厲,“師父在哪裡?在哪裡啊?他受了那麼重的傷,流了那麼多血,不醫治會死的,小白,你告訴我,你把師父帶回來了,你沒拋下他,沒有對不對?”
望著她惶恐不安的臉,祈求一樣的語氣,原初白心裡一痛,緩緩別開眼,低聲道:“對不起。”
聞言,夏妤臉色一白,一把推開了他,厲聲質問,“對不起,你為什麼說對不起?不行,我要去找師父,他一定在等我,他會沒事的,沒事的。”夏妤語無倫次,說罷,掀開錦被就要下床,原初白拉都拉不住。
她的臉上有一種被沉重打擊的癲狂,寧可自己騙自己也不願接受夏衍死去的事實。
見她情緒激動,掙開他就往屋外跑去,原初白情急之下點住了她的穴道,見夏妤軟到在他的懷裡,他抱起她放回到床上,眼裡有種深沉的無奈。
他何嘗不知道夏衍對她的重要性,只是,那種情況下,換了他和夏衍之中的任何一個,都是以保全夏妤為先。事情到了這一步,也已經沒有回頭的餘地。但願如夏衍所說,時間會淡化一切,小妤也會慢慢放下一切。
……
天微微亮的時候,一個纖瘦的身影躡手躡腳地從房裡出來,才轉過身,卻被站立在院中的白色身影驚在原地。
他就那麼靜靜地站著,額間髮梢沾滿了夜間的露珠,似乎已經站了許久,一張絕色的清冷之顏面無表情,一雙琥珀色的雙眸定定的望著夏妤,眼底是比夜色還要深沉的暗色,微微啟唇道:“小妤。”
似被他的言語驚醒一般,夏妤慌忙地把手上的包袱背在身後,反應過來,又覺得多此一舉,臉上稍稍平靜,抬眸直視原初白,平聲道:“我要去找師父。”說話間,她緩步走向院落。
睡了一夜,她已經從初始的失控之中鎮定下來,不管夏衍是死是活,她都要回去找他。如果可以,她還希望能找到了塵。雖然自己渴望和小白遠走高飛,如果要以了塵和師父的性命為代價,她寧可不要。這用鮮血換來的路途,如何能讓她走的安心?光是想著,就已經痛徹心扉,她無奈論如何都得回去。
擦身而過的瞬間,原初白倏然開口道:“這裡是瞿潼關。”
夏妤腳步一頓,咬了咬唇,繼續往前走。
見此,原初白再也無法淡定,轉過身,凝目盯著她的背影,低沉的嗓音竟含了些許的祈求,“我們說好要一起走的。”
夏妤終於停住了腳步,緊了緊手掌,卻沒有回頭,把眼眶裡的淚珠憋了回去,努力使自己的聲音平靜,“是我太固執了,執著於不屬於自己的東西,上天才會如此懲罰我,才會讓師父和了塵因我受累。我曾經以為,只要和你在一起,什麼苦痛我都可以承受。如今,看著身邊的人一個個離我而去,甚至是永遠的失去,我真的忍受不了。一個人不只是為自己而活,更要對得起天地良心,師父和了塵,已是我不可推脫的責任。天下之大,總有你安身之處,小白,對不起,我們終是有緣無份,就此分道揚鑣吧……”說罷,頭也不回地走出院門。
捨得捨得,有舍才有得,她既然捨不得,註定得不到。這裡是瞿潼關,前方看似四通八達,她實則無路可選。只要有原初白在,師父和了塵就算一息尚存,也會被楚孤軒趕盡殺絕。只要小白好好的,即使不在一起,她也稍稍心安。可是,師父和了塵卻是性命攸關,她真的輸不起……
原初白僵立在院中,看著她頭也不回地離去,臉上的表情由沉痛轉變為麻木,那雙流光溢彩的琥珀雙瞳此刻暗淡無光,悲哀寂寞流淌期間,良久,他抬眼望向虛空,嘴角漫起一絲淺淺的弧度,雖是笑,卻比哭還要令人難受。
此時此刻,他突然感覺到一種前所未有的空虛無靠,明明難受的要命,卻連哭都是奢望,心裡是寧可被尖刀刺穿也不要感受的空蕩。信仰和理想幻滅,讓他麻木絕望,靈魂似乎飄離體外,留下的只是沒有感情的軀殼。
孃親說得對,他命犯天煞,註定是孤星之命,心有盼望,只會淒涼若此。此時此刻,他突然開始理解父親的心情了,身體撕裂的痛苦與熊熊大火的灼燒與被心愛之人背棄的絕望痛苦相比,真的算不了什麼。當心裡的疼痛難以承載,身體的毀滅反而是一種解脫……
當夏妤趕到當初分別的地方時,身首分離的馬匹還在,他躺過地方也殘留著風乾的血跡,唯獨沒了她心心念唸的師父。寬闊的黃沙道給人一種異常空虛感,打在臉頰上的飛沙給她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