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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活,他湊近身子,就要向地上那人抓去。
只是,才觸及那人的肩膀,卻明顯感到手下之人的動靜,肌肉明顯收縮了一下,心裡劃過一絲異樣,來不及疑慮,卻見地上之人緩緩地抬起頭顱。
髮絲的掩映之下,那雙原本清透如琉璃般的琥珀眼眸,此時正泛著詭異的金色,佈滿殺伐和戾氣的金瞳之眼,隱隱散發出一股睥睨天下的孤傲和冷凝。
這雙眼睛讓人無所遁形,又似什麼都入不了那雙眼。明明是如此美麗的眼眸,為何只讓他感到渾身冰冷,連手腳都無法動彈。
“你——”
正待說些什麼,卻見那雙詭色的金瞳迸出一絲冷芒,而那刀疤臉的眼睛卻突然睜得老大……
佈滿灰塵和木屑的地板上,躺著一個早已氣絕的高大男子。那人臉上橫著一道可怖的疤痕,脖子以一種不可思議的角度扭曲著。頸上的掐痕青到發紫,臉上卻彷彿是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眼睛瞪得老大,死不瞑目。脖子上雖然沒有血跡,但內裡肯定骨頭碎裂,內出血嚴重。手法快狠準,沒有絲毫遲疑,一掐斃命。
環視一週,她終於在晦暗的牆角發現一個熟悉的淺白色的身影。蹲坐在地上,垂著頭,微微蜷曲著身體。
“小白?”夏妤慢慢靠近,心裡卻劃過一絲異樣。
空氣中瀰漫著一種陌生又詭異的氣息,一股跟跟小白截然相反的氣息。走近了,才發現他衣裳不整,裸露的肌膚上有著觸目驚心的紅痕,因著白皙的肌膚更加明顯。
心下一驚,急忙伸手去扶地上的小白,誰知還沒碰到對方的衣襟,脖子卻被一隻修長的手狠狠掐住。突然的窒息感讓她不得不抽回手掌,使勁兒扳著卡在她脖子上的手指。
小白不知何時抬起頭顱,那雙冷漠的金色眼瞳,如望虛空,無雜無質,像一對冰冷的金色水晶球,映出她的掙扎和狼狽。
這雙眼如此陌生,彷彿他掐著的是一隻螻蟻而不是一條人命。冰冷孤絕,無情無慾,寂冷得讓人心慌。
“小,小白,松——手。”夏妤被掐的呼吸困難。
“我—是—小——妤。”手指漸漸失去掙扎的力氣,無力地垂下,嘴巴因呼吸困難而張得老大,眼見就要翻白眼。突然,她感到脖間一鬆,整個人滑倒在地,貪婪地呼吸著養氣。
一抬眼,便看到小白那一臉迷茫的表情,瞳孔中駭人的金色正慢慢褪去,手還僵在虛空,保持著掐她的姿勢。雙目仍然沒有焦距,蹙著眉,表情掙扎。
“小白,你醒醒,我是小妤。”緩過氣來,夏妤開始搖晃小白的手臂。眼見對方的眼神慢慢清醒,她的心也跟著一喜。
“小——妤?”過了良久,小白似才發現夏妤,歪著頭不可置信地看著她,眼裡的脆弱顯而易見。
“是我。”夏妤帶著欣慰,淺淺地笑了。
“小妤!”小白撲進她的懷中,嗚嗚咽咽地哭起來。
“我在我在。”她溫柔地撫摸著他的背,雙手亦輕柔地回抱。
她不會問他是否殺了人,也不會問他的瞳孔怎麼變了顏色,人也跟換了個人似的。即使是小白自己,恐怕也不清楚剛才所發生的一切。看他之前的樣子,分明處於無意識狀態。但心中卻有一種強烈的不安,也許那涉及到他的過往,但現在,他只是小白。
“小妤,有個壞人帶我來找你,可是——”他頓了一下,神情沮喪。“我忘了。”語氣懊惱,想要抬頭,卻被夏妤摁住。
“沒事了,壞人已經遭受懲罰了,不會再傷害小白了。”那個噁心的屍體不能讓他看到,既然是無意識的舉動,忘了更好。忘了,就不會在給心靈增加負擔。
她這人向來護短,何況這人死不足惜。
屍體也需要儘快處理,她不會報官,只靠自己解決。如果報官,以他的罪名恐怕罪不至死,她一個平民百姓,打起官司總會麻煩多多。再者,她也不想讓這事弄得眾人皆知,讓小白暴露在眾目睽睽之下,惹來更多的窺伺,徒增危險。
“小白,我們回家了。”她一手扶起小白,一手擋住他的眼睛,儘量不讓他看到那噁心的屍體。
出了廟門,兩人匆匆往家裡趕去。一到家,安置好小白,夏妤則出門處理屍體,手卻在起身的剎那被人緊緊抓住。小白睜著一雙惶恐的眼睛,可憐巴巴地看著她,眼裡有著祈求和不安。
“小白乖,我馬上回來。”她一點點扳開他的手指,他的眼神倔強而受傷。低下頭在他額頭落下一個輕吻,她拿了鋤頭和燈籠,便頭也不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