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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自那天之後,皇帝一直留在毓慶宮中居住,不,與其說是居住,倒更不如說是監視更為確切些。’太子的眼神漫無目的地掃過慈寧宮的磚瓦和花花草草,最終停留到了被大門隔絕了視線的正殿。
‘那麼,太皇太后的目的是什麼?勸誡皇帝遵守規矩?不,所謂的規矩不過是用以制約宮人的一個綱領,雖然重要但還不至於讓她為此親自傳喚一國太子。可除此之外……’一個想法閃電般地掠過太子的腦海,‘難道說……我和皇帝之間發生的事她都知道?也就是說,她在毓慶宮有眼線?但毓慶宮的人幾乎都接受過GEASS,這樣的話,眼線應該是皇帝那邊的人……大意了……’
太子眼中的懊惱一閃而過,‘不過,既然知道了原因之所在,那麼接下來……就要勞煩皇帝陛下和我一起上演一部真情的戲碼,才能讓這老祖宗打消顧念了。’
接下來,太子果然在慈寧宮中見到了近日來時不時出現在自己身邊的康熙,朝著兩人打了個馬蹄袖,“參加老祖宗,參見父皇。”
孝莊點點頭,和藹地笑道:“快些起來吧,保成,今日的功課做的可還好?”說罷又拿眼瞧著康熙,“皇帝可有過問?”
康熙接過一旁侍女奉上來的茶,恭敬地答道:“回皇祖母的話,保成今日來功課大有進益,只這騎射,瞧著卻是不如原先的好!”
孝莊滿意地享受著孫子的孝順,聽到最後,方才道:“你也別對保成太苛刻了,他雖貴為我大清太子,但也只不過是個孩子!”
“孫子知道了。”康熙說完,朝著太子的方向瞪了一眼,將個恨鐵不成鋼的父親模樣扮演的十成十。
“這原也是胤礽的不是,不該因著身子稍有微恙便荒廢了騎射。”太子自然地扯出一抹笑,模仿著原太子的語氣微微抱怨道:“父皇這些天將胤礽盯得可緊了。”
於是,一件關乎太子真實身份的大事,到了慈寧宮,便成了皇帝監督帝國未來繼承人學習的小事。
孝莊似乎對此感到很受用,爽朗地笑著,一把抱起太子逗弄,“你啊你,就是仗著你皇父的寵愛不知天高地厚。要知道功課和騎射對我大清未來繼承者的重要性,莫要再耽擱了!”
太子楞楞地感受著那隻在他臉上撫摩的手,楞楞地回答:“胤礽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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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康熙奉太皇太后之令幸湯泉,晉謁孝陵。以促進父子感情為由,太子也被太皇太后一併捎給了康熙。於是太子第二次看到了外面的世界。
馬車行走在官道上,後面是長長的一列人馬,周圍的百姓多在清道時被侍衛們攔開,是以只能遠遠地看著前邊那明黃色的代表著皇權的飾物。
太子雖然嚮往宮外的事物,卻也未曾打算給人當猴兒看,是以,這一路來只是安靜地悶在車中,對著一盤棋沉思。
國際象棋還未被髮明,對於酷愛下棋的他來說便只能找來了象棋代替。如此自行走著兩邊的棋,約莫過了半個時辰,皇帝便來到了他的車碾中。
“參見父皇。”敏銳地感覺到康熙的氣息似乎有些不對,太子起身緩緩一禮,將角度除錯為不易被探察,卻又易於觀察康熙的狀態。
“你在下棋。”康熙卻並未理睬他,反而自顧自地走到了棋盤之前,若有所思地道:“朕記得,往日裡胤礽最不擅長的就是這象棋呢。怎的如今反而對這生了興趣?”
“是新毓慶宮的一個小宮女教的,她家中原是一家棋社,對這些個玩意兒比較通。那段時間兒臣奉旨在宮中養病,除卻功課之外,便是拿這個打法時光。”太子毫不驚慌,反而有板有眼地開始扯起謊來。
“是嗎?”康熙的表情似怒非怒,深沉地全然探不清底,“如此,朕回去之後,可得好好見見這個棋藝高超的宮女了!”
“能得皇父青睞,想來也是那奴才的榮幸!”太子垂著眼,答得滴水不漏。
兩人就這樣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太子第一次覺得,時間過的是這樣漫長。在他忍不住開始想要直接對康熙使用GEASS的時候,車輪緩緩地停止轉動,前邊兒的奴才回稟道:“孝陵到了。”
太子於是跟在康熙身後下了車,一邊打量著這規模宏大、氣勢恢宏的陵墓。
孝陵乃是由先帝順治帝在生前選址建造,清朝統治者入關後的第一座陵寢,於康熙三年主體工程告峻。裡邊兒安葬著順治皇帝以及與之合葬的孝康章皇后佟佳氏(康熙生母),孝獻端靜皇后董鄂氏。
該陵自金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