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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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一個人坐在昆明城最闊氣的酒樓喝酒,白衣如雪、氣質俊逸、瀟灑不凡的他在任何時候都是人群裡的焦點。獨坐片刻,忽然有一位丫鬟裝束的女孩執一張名帖找到了他,沒有留下任何一句話就飄然而去。
名帖展開,娟秀的字跡徐徐展現,是一行詞:
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等閒變卻故人心,卻道故心人易變!
驪山語罷清宵半,淚雨零鈴終不怨。何如薄倖錦衣郎,比翼連枝當日願!
落款是素顏獨居寒江舍。
容若大哥委實有些吃驚。納蘭容若天性風流,在成親之前和其他貴族子弟一樣愛流連於花柳之地,遭遇喪子喪妻之痛以後,為忘卻煩憂又再度迴歸青樓。因為愛慕他的女子實在太多而他又不是一個輕易動情之人,不拒絕逢場作戲但也從來不給人名分,委實也辜負了不少女子傷了不少人的心,每每回想起自己的過錯,多情的他便會無由地傷感,因此寫下了這首擬如被棄女子哀怨的詞句。沒想到,在邊睡之地雲南,竟然會有陌生女子素顏寄來一封這樣的信箋,難不成那女子會是他無意中傷害過的某一位嗎?
容若雖然智商超群,但也有一般文士的毛病,但凡牽涉到一個“情”字,就會少了一些判斷力和理智。被“情”字牽引的他捏著那份散發著幽香的暖昧信箋,四處尋找寒江舍,終於讓他找到了這處坐落在桃花樹下的精舍。
琴聲悠悠,桃花樹下背對著他獨坐著一位穿粉紅衣裳的女孩,正在低頭彈琴吟唱:
春淺,紅怨。掩雙環,微雨花間畫閒。無言暗將紅淚彈。闌珊,香銷輕夢還。
斜倚畫屏思往事,皆不是,空作相思字。記當時,垂柳絲,花枝,滿庭蝴蝶兒。
又是納蘭容若的詞。女子聲音婉轉嬌柔,似埋藏無盡的哀怨,聲聲撥動了他那順多愁善感的心。他不禁怔住,任憑桃花葉簌簌地飄落下來,人竟然已是痴了。
女子停下琴音,幽幽地問:“既然來了,何不品一杯青梅茶?”她玉腕輕移,沏下一杯青梅茶,綠如翡翠的青梅茶在杯盞裡緩緩旋轉、沉澱,散發出梅花一般的清香。容若情不自禁地走上前去,深施一禮:“姑娘,是否是容若的故人?”
那女子掩口輕笑,偏過頭來:“在我心裡,我與納蘭公子早已是故人,只是公子卻還是第二次與我相見。”
陽光下,桃花,葉片飛舞。那女子笑得燦爛,眉目如畫,杏眼含情,不是夜妝還能有誰?
見是她,確定了並非是自己曾辜負過的女子,容若這才恢復了一點點理智和判斷力:“姑娘休得胡言,我與你可算素昧平生,你卻寄一封含意暖昧的信箋,真是失禮於人。告辭了。”
他轉身欲走,夜妝急說:“公子留步,小女子將公子多年詩詞作品收集一起裝訂成冊,難道公子不想一見嗎?”
容若又有些心動了。自從妻子過世以後,他寫了大量遙記亡妻的詩詞作品,亦有想法將這些詩詞收錄成冊,如今卻有人早已替他想到,這不由得讓他有些好奇。他轉身回來,卻見夜妝端上了那杯青梅茶,笑意盈盈:“不知有多少登徒子想喝我這一杯青梅茶,可是納蘭公子卻是第一位有此榮幸之人。”
納蘭容若擺擺手:“茶倒不必喝了,你我道不同不相為謀,我只想見見那本詩詞集……”
夜妝依然面帶笑容:“公子因何判斷我們道不同不相為謀?”
在京城的時候,容若與我本欲設法在夜妝的房裡將老奸巨猾的狐狸吳應熊騙出來,誰知他還沒趕到的時候,我已經被他們用迷藥迷暈了,因此夜妝和容若當時並沒有見過面。所以容若雖然知道對方是吳應熊那邊的人,而夜妝卻不知道納蘭容若已經對她瞭如指掌。
容若一時語塞,好在他也是機智之人,很快就反應過來:“姑娘不過是一位青樓女子,而容若卻是官家之人,有功名在身,自然是道不同不相為謀了。”
如此刻薄的話,夜妝的脾氣再好面子上也有些掛不住了,她粉臉一沉,斥道:“納蘭容若,我原以為你是一個冰清玉潔的男子,誰知道你竟然與那些臭男人沒有什麼兩樣,一樣狗眼看人低……”
容若不以為意地笑笑:“若小姐不願與容若結交,那容若就此辭別。”“且慢。公子,難道你真不願意與夜妝把臂同遊嗎?”夜妝急切地攔住他,目光炯然,放射出兩道奇異的光芒……“公子,難道你就能如此狠心地對待夜妝嗎?”
納蘭容蓉凝視著她的雙眼,臉色變得木納:“怎麼會呢?”
夜妝頓時喜上眉梢:“那公子願意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