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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府老爺們如此的興師動眾,信誓旦旦的叫嚷到,寧可燒錯十本,不可放過一張。
只是可惜,線國安的文化水平終究不足,二十一世紀有人肉搜尋,永曆年間則有口口相傳。
南約見聞中的某些事蹟,雖然不能在紙面上流傳,但在人們耳中卻是傳揚得更加厲害。
揚州十日,嘉定三屠,還有云南百姓那一樁樁、一件件血跡斑斑的悽慘事蹟,更是如同警鐘一般的敲響在廣西百姓的耳邊。
只聽得讀報人搖頭晃腦的唸到,“當屠刀落在揚州百姓身上的時候,我沒有動,因為我不是揚州人;當屠刀落在江南百姓頭上時,我還是沒有動,因為我沒有那麼幸運,能夠出生在江南水鄉;當雲南百姓慘遭屠戮的時候,我仍然沒有動,而當屠刀落在我自己身上的時候,已經沒有能夠再幫我了。”
這一句又一句極其直白的話語直擊百姓的心靈,連那些最為老實巴交的人,也稍稍的變得有點激動了,此時,他們不由自主的便想到了一個故事。
那是南約見聞中記載的一樁真實事件。整整一村的逃難百姓,在途中碰上了一個清兵,然後有如待宰的羔羊,直到全部被殺光,也沒有一個人站起來反抗,從頭到尾,他們除了磕頭求饒,便沒有任何一點稍微有點作為的舉動。
而文章的結尾,只留下這麼一行字,哀其不幸、怒其不爭。
那些老實巴交的人喃喃的唸叨著,然後一陣悲嘆,他們縱然不識字,也能深深感受到這句話的意境,更為之而震動,彷彿這便是他們人生的真實寫照,唯一值得慶幸的,不過是他們還沒有碰上這麼一個窮兇極惡的清兵。
從此以後,但凡有梳著辮子的兵從不遠處過路,便會有一團火焰湧入這些聽報人的雙眼,死死的盯著那些手執利器的兵丁。雖然這群農民的手上只有一把鋤頭,可是那些兵丁卻沒來由的感到一絲寒意,面對這麼一群明顯是在聚眾鬧事的傢伙,居然不聞不問,假裝沒看見,擦身而過。
如此的情景,源源不斷的出現線上國安統治的地盤上,除了桂林、南寧等幾個主要城池以外,其他的地方已經漸漸的脫離了他的掌控,甚至於他手中的綠營也開始變得不再那麼可靠。
李定國的除夕夜襲,使得他損失慘重,為了補充實力,不得不大肆徵兵,可正是這群新增兵力,已經成了安放在內部的一顆炸彈,誰也不知道它什麼時候會爆炸。
如今,他甚至於都不知道自己是否還能挺得過兩個月,是否還能等到秋收到來的時刻,而他唯一的希望,便是謠傳即將南下的八旗精兵。
可惜,晉王李定國似乎不給他這個機會了。
永曆十四年,七月二十六,李定國麾下大將賀九義圍南寧,線國安不肯救,南寧遂破。
八月,李定國親率大軍攻桂林,雙方再次於嚴關一帶展開激戰,線國安綠營新兵臨陣倒戈,明軍乘機從側翼突襲,清兵大潰,自相踐踏,死傷無算,浮屍蔽江而下,極其慘烈。
線國安一路潰逃,縮回桂林,閉緊城門,做死守狀。
第二日,李定國率兵圍桂林,將他堵塞了一個水洩不通,紅衣大炮盡數架上,日夜攻打,線國安朝北而望,苦侯八旗精兵不至,一路警報,朝著北面傳來,鰲拜這才急了,驅策八旗精銳,晝夜兼程,只為救援廣西危局。
原來鰲拜此人壓根兒沒把安南的生死存亡放在心上,倒是期待著明軍精銳盡數南下,好乘虛而入,所以得到順治旨意後,表面上率隊南下,實際上行軍速度極為緩慢,擺出一副觀望之色。
對於八旗的舉動,洪承疇也略有耳聞,向朝中連連上奏,闡明其中的厲害關係,可是順治充耳不聞,任由鰲拜自由行動,說起理由來,也是格外的簡單,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洪承疇一時語絕,對於順治等人的心思,他也約莫能夠猜測到一些。南洋條約組織的核心,便是實為盟主的大明,只要攻破昆明,緬甸、暹羅、瀾滄等國自然瓦解,到時候或是拉攏,或是打壓,千萬般的手段施展出來,定能把這些小國收拾得服服帖帖的。
因此,安南已經成了順治等人用過一次就扔掉的便紙,現在他們只希望把明軍所有的精銳都陷到這塊荒蠻之地。
可是,安南真的能夠吸引住明軍所有的主力嗎?
洪承疇還沒能夠想得清楚,李o定國就行動起來,有如閃電,彷彿根本沒有經過集結這麼一個過程,便發動強攻,一路殺過來,線國安損失慘重,短短的幾天功夫,就出現了支撐不住的跡象。
鰲拜這才驚慌起來,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