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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推門進來後,並無馬上叫司馬蘅起來,只是把梳洗的物什都準備好後,又出了門。不一會又把一些吃食端了進來後,才走到榻前,侍候司馬蘅起榻。
待梳洗好,吃食便也放的涼了些,司馬蘅便坐下來吃了一些,等吃飽後,淨了雙手,便聽到桑低聲說道:“姝女,是否奴婢侍候的不好?”
司馬蘅便有些疑惑的看了她一眼。
桑便又小聲道:“公子說奴婢不用隨姝女前去洛陽。”
原來如此,司馬蘅笑道:“公子是體諒桑之雙親在渭城,固不讓你遠走,並不是你不好。”
桑聽了,便沉默下來,垂著首把桌案上的東西收拾好。司馬蘅雖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感覺桑是有些不高興的。司馬蘅嘆了一氣,劉曜決定好的事情,她並不能改變。
桑出去,司馬蘅便推開窗子,往院子裡看去。只見雨水濺起,落在青石上,很快又滾了下去,與其他的雨水匯聚一起,然後流走。
“姝女。”桑又轉了回來,對有些發愣的司馬蘅道:“燕燕姑娘來了。”
司馬蘅一回過頭便就看到,一身綢衣,打扮豔麗的燕燕從桑的身後轉了出來。她手上還拿著一把油紙傘,傘尖還滴著水珠。水珠落處,便是把她的裙裾浸溼了一大片。
司馬蘅見狀,忙迎了她進來,然後遞上帕子,讓她擦拭乾淨水漬。一通忙後,燕燕在榻案後坐定,神情卻顯得有些不太自然:“阿蘅,你近來可好?”
司馬蘅只當她還顧忌著她的身份,並未多想:“安好,燕燕可好?”
燕燕聽了,便道:“你的事我都聽劉公子說了,還好你福大命大,並未讓他們欺負了去。只是可惜,傷了嗓子。”
劉喜既把這樣的事情都告訴了燕燕,若不是看在她與燕燕交好的份上,便就是劉喜寵愛她到了極深的地步。只是想到昨日裡聽來的話,司馬蘅便有些擔憂,燕燕是鮮卑人之事,怕劉喜應該都是不知道的。
見司馬蘅沉默不語,只當是說到了她的痛處,燕燕便又開口道:“人總是有那麼一些不順利之事,過了便好。不如這樣,我帶你去寺裡去祈下平安可好?”
司馬蘅聽了,便搖搖頭:“年節過後,就去祈了福,看來並不如願,不去也罷。”
燕燕卻是有些不依:“哪能事事都如願,只是祈了卻是更心安理得些。再說,聽說阿蘅你不日後便要離開渭城,這一走,便山高路遠。出門前去祈個福,卻是能保一路平安無憂矣。”
司馬蘅定定的看著燕燕:“這也聽劉喜公子所說?”
燕燕微微頷首:“是我問了阿蘅的近況。前次你來找我,我卻把你拒之門外,事後總覺得自己太過小氣。阿蘅,你可怪我?”
“如何會怪你,心裡對你卻是感激的。想我剛來,心情鬱郁,還多虧燕燕在一旁解憂。”司馬蘅卻是站起來,坐在燕燕的身邊,拉起她的手,真誠的說道:“日後怕是很難再見,我卻是會想念著你的。”
燕燕聽了,便也有些動情,眼眶微紅,卻是反握住司馬蘅的手。她的手不知因激動還是其他,卻是微微有些發抖,半晌才再平復下來,咬咬唇道:“如此,便與我一塊去祈福罷。也許這也是最後一次矣。”
司馬蘅沒有帶上桑,獨自一人上了燕燕的鸞車。車中兩人都是沉默不語,都似乎隱藏了說不清的心事。又似乎是因離分別不遠,卻是一時之間因傷感無話可說。
出了城,燕燕突然說道:“阿蘅,你可想聽聽我的故事?”
司馬蘅抬起頭:“你講。”
“其實我對阿蘅是有所隱瞞的,其實我並不是孤兒,我還有一個姐姐。當年雙親因病故去後,我便與她從家裡出來,想著謀一份事做來養活自己。打聽著,說渭城裡有許多大戶人家會請許多下人奴婢,若是能去到那裡,對我與姐姐來說,便也算是一條活路。我家離渭城卻是很遠,翻山越嶺,飽受苦難,終於跌跌撞撞來到了這裡。只是到了後,姐姐便病倒了。無錢醫治,在我們都感覺到絕望的時候,有人救了我們。那是位只年長我們幾歲的小公子,我到現在都還清楚怕記得,當時他看著我們的眼神,如長者般充滿了憐憫。他似乎是神明派來解救我們姐妹的,因為他,我們活了下來。直到現在,似乎卻也是活得不錯。”燕燕眼神發直,看著被車簾擋住的前方,似乎從那裡看到了小時的她自己:“他是我們的救命恩人,我們就算把性命奉獻給他,也是應當的。”
“為何會突然與我講這些?”司馬蘅問道。
燕燕回過神來,看著司馬蘅忽爾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