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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方接著又寒暄了幾句,互相透過了名姓,便由白不信引著前往元帥府了,而蔣淳斌一路觀察著這亳州城的狀況,便知劉福通此時情況確實艱難。
例如這亳州城內的兵將此時毫無士氣可言,儘管劉福通肯定進行了大力整頓,但還是難掩敗軍之相,確實,本來一路高歌猛進的他們被元軍一下子從中原之地打回了安徽老家,這個打擊確實是常人難以忍受的。
而且現在城內流民遍佈,可見他們的糧食問題也沒有得到很好的解決,畢竟各處都在鬧災荒,再加上失去了很多根據地,徵收軍糧勢必也變得困難起來。
白不信也看出花雲等人疑慮的眼神和憂愁的表情,只好苦笑著解釋道,“由於失去了許多根據地,屯收在那裡的軍糧也就跟著沒了,而且附近都在打仗,湧入城內的流民也就越來越多,大帥想要把他們都編入軍中,可這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蔣淳斌聽得出白不信話語中的無奈,不得不承認的是,最近的連番戰敗已經給他們的信心造成了很大打擊,甚至可以說讓他們有些看不到未來的前途。
蒙古人在前些年確實很頹廢,奢靡悠閒的生活已經讓這個戰馬上的民族產生了惰『性』,所以起初在對付戰鬥力並不強悍,只為了求個活路的農民起義軍也連連失利,可當他們真正跨上戰馬,揮起馬刀,經過這近兩年的征戰,那個曾經戰無不勝,被成吉思汗之魂賦予力量的民族又回來了。
他們有著優秀的將領,例如答失八都魯,元相脫脫,而且一直存在著民族歧視的蒙古人,也開始去挖掘那些被他們在骨子裡瞧不起的『色』目人,甚至是漢人,例如地方武裝中的察罕帖木兒,李思齊。
不僅僅是劉福通部,此時整個北方的農民起義軍都陷入了低『潮』。首先是劉福通部敗於河南,周圍襄助勢力也都被一一剪除,而徐州的芝麻李部則乾脆人死城破,濠州郭子興只是困於一隅,苟延殘喘。
但這種情況下,倒是有一個受益者,那就是處於南方的徐壽輝部。他雖然也號“紅巾軍”,但與劉福通部並無任何聯絡。
由於他們地處南方,劉福通部便很好地為他們吸引了火力,阻擋住了朝廷軍南下的腳步,於是他們趁機大力發展。
就在至正十二年,他們以蘄水為根據地,派出兩路大軍向江西、湖南挺進,一舉攻克了漢陽、興國府、武昌、安陸、沔陽、江州、袁州、瑞州、衡州、饒州、徽州、信州等地,縱橫馳騁於長江南北,控制了湖北、湖南、江南、浙江以及福建廣大地區,隊伍竟擴充套件至百萬人。
可以這樣說,徐壽輝部的崛起,是以劉福通部的敗落為代價的,而北方起義軍的沒落,同樣預示著南方徐壽輝部的好日子也要到頭了。
“快到冬天了,也得給將士們縫製些棉衣穿了。”,花雲見天『色』漸晚,而一些兵士仍身著單衣,時不時地縮著袖子,打個噴嚏,不由得嘆息了一聲,“我們不能再困於亳州一地,而要選擇主動出擊,不然民心就都散盡了!”
聽到花雲這番話,李喜喜不由得輕笑一聲,顯得頗為不屑,而白不信則贊同地點點頭道,“大帥也正有此意,只不過察罕帖木兒屯駐沈丘,虎視眈眈,而李思齊又從旁窺伺,我們只得收縮兵力,不敢妄有異動。”
白不信雖沒有明說,但花雲等人也聽得出其中之意,簡單一句話:劉福通現在打不過察罕帖木兒和李思齊。
事情也確實如此,自從察罕帖木兒和李思齊這兩支地方武裝崛起以後,劉福通與之交手可謂是屢戰屢敗,其中原因有很多,比如士氣低落,比如劉福通手下缺乏能征善戰,能夠獨當一面的大將,比如他們極度缺乏物資。
要知道察罕帖木兒和李思齊雖是地方武裝,但畢竟現在朝廷需要靠著他們,因此不僅對兩人大加賞賜,物資供給方面自然也不會虧待,加上他們可以在自己的管轄地內適度徵收,所以這方面就佔據著很大優勢。
而反觀劉福通,一方面他失了大片的地盤,也就少了許多賦稅來源。其次他又不可能像朝廷那樣名正言順地去徵收,現在本來就在鬧災荒,平民百姓也沒什麼多餘的糧食,再加上一些將領不守規矩,偶爾會縱兵搶糧,造成了較差的影響,所以在物資供給方面是愈加困難。
雖然除了亳州以外,還有潁州等地仍處於劉福通的控制下,但由於察罕帖木兒和李思齊也駐兵於江淮地區,勢力犬牙交錯,因此劉福通並不能很好地相互溝通連線,這同樣給他的勢力發展造成了很大的困擾。
就在白不信兀自嘆息如今的困境之時,不遠處忽得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