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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而硬生生地抓摳硬物,把指甲也蹭得與皮肉分了家。“你說的這事,我會盡力的。”他聽明白了蕭胤話中暗藏的告誡,不置可否,也不把話給說絕了,只是面無表情地應著,把漆盤裡的香油小黃瓜也端了出來,而後便轉身打算要離開。
他不願在這裡停留太久,他怕見到這種難以言喻的慘狀,他更怕自己終有一日會忍不住,對驀嫣說出所有的實情!
可是,蕭胤心知他的死穴所在,早就逼著他拿他母后發毒誓,要他一生守口如瓶,他又怎敢妄自開口?
“蕭念,事成之後,你會如願見到你母后。”在蓮生身後,蕭胤眉目淡然,深邃的眼眸如今有幾分空洞地閃爍著,微微眨了眨,其間暗藏的哀慼彷彿可以將人心也給剪碎了。坐在桌案旁,他端著碗,極慢極慢地吞嚥著那溫熱的肉末青菜粥,似乎是藉著那滋味得了些暖意,臉色不再如死灰了,可仍舊帶著雪一般寂寂的白。嚥了兩口,他聽了下來,止不住地咳嗽,卻也還極力壓抑著,讓自己的言語不至於斷斷續續:“依著驀驀的性子,定不會待薄了你們母子的。”
“待薄也罷,厚遇也罷。”蓮生頓住了腳步,那已經日漸挺拔的身形透著一抹不應屬於他這年齡的蕭索,也不知為什麼,突然便想起了她淚痕滿腮的模樣,好半天才澀澀地啞聲擠出一句話:“說到底,她也不過是看著我,想著你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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驀嫣一直不太理解,依照向晚楓素來矜傲的性子,即便是看在向軟衾的面子上不好推脫,應了南蠻王那個猥瑣大叔的邀約,可在大驪滯留了將近一個月,有再多養生方面的技術問題要探討,也都該圓滿了,可為什麼還是不鹹不淡地繼續滯留著?
後來,她結合著數次與向晚楓前往南蠻內廷赴宴的情形,左思右想了好幾日,這才慢慢醒悟,向晚楓此行,只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看上了南蠻王的宮殿裡藏著的稀罕藥材,許是想著要從那些藥材裡找出合適的,用以醫治自己的家族宿疾吧。
其實,有時想想,她覺得自己頗有些對不住向晚楓,以往,她時時因著蕭胤身上的長壽閻王之毒而提心吊膽,甚至於,為了替他解毒,她是什麼都願意做的。可是如今,明知向晚楓有類似遺傳病一般的家族宿疾,醫治不妥便活不過二十五歲,可她卻有點沒心沒肺,鮮少為他擔心。
而且,看向晚楓那胸有成竹的模樣,似乎也的確是完全不怎麼怕的。
是不是因為在蕭胤的手裡吃了虧,所以,即便是向晚楓對她無微不至,她便也不肯再全心全意地付出感情了?
有所保留總是好的,至少,絕不會再傷得如此重。
兩日之後,正逢農曆六月二十四,南蠻一年一度的耍海盛會在點蒼山下的洱海畔舉行,據說,這一日不僅人人皆要盛裝,還會在洱海畔進行龍舟賽,姑娘小夥兒都可以藉著賽歌對調向心上人表白。
作為南蠻王的座上嘉賓,向晚楓自然是要帶著驀嫣出席的,而蓮生也隨同他們一起前往。
驀嫣入鄉隨俗,著了一身南蠻的盛裝,頭上和身上層層疊疊的銀飾壓得她很辛苦。一路上,俊逸非凡的向晚楓自然是引人注目的,只不過,他身邊帶著驀嫣,又是南蠻王的賓客,那些傾慕的女子也不敢對他放肆,只能遠遠含情脈脈地望著他。蓮生就不一樣了,他長得甚得姑娘青睞,且跟在軟轎的後頭,不時的被姑娘們拋來的鮮花首飾之類的物品打中,尷尬得他只是埋著頭,虎著臉,一言不發。
在洱海邊臨時搭建的高臺上入了座,驀嫣只見下頭處處人山人海,熱鬧非凡,海子裡的龍舟似乎也準備妥當了,只待南蠻王親自敲響金鑼,龍舟賽便可開始了。
可是,南蠻王也不知被什麼事給耽擱了,久久不曾出現,為了不耽擱吉時,南蠻的拜月教的祭司代替南蠻王敲響了金鑼,龍舟賽便就開始了。
驀嫣對那龍舟賽的興趣並不大,反倒是本能地東張西望之下,兀然發現蓮生不見了。她正納悶蓮生是不是被春心蕩漾的姑娘們給擄了去之時,高臺下突然有了些微騷動,一隊侍衛直奔他們而來,將驀嫣和向晚楓團團圍住。
“這是什麼意思?”向晚楓面無表情地看著那侍衛首領,在瞥見那閃著寒光的刀鋒時,唇角擠出了毫無笑意地笑容,語氣甚為輕慢,卻並不生氣,那言語,與其說是帶著怒意的質問,不如說是一種不屑一顧。
“方才,有幾名刺客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