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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罵,以劍擊柱放聲高唱楚歌,連高皇帝也無可奈何。
這老頭叫共喜,典型的楚人姓氏,當年高皇帝平天下後留下的漢軍種子,當初年紀小家裡人死光了,就乾脆接受天子授予的上田二百餘畝在關中紮根住下,漢惠帝年間被少府徵辟為管理皇莊的二百石小吏,老人家在關中幹了四十多年直到這皇莊被賜予陽信公主就隨著轉過來,他年紀大了也就卸任住在公主府的莊子裡頤養天年。
共喜咧著嘴露出幾個豁牙:“家裡三個兒子兩個女兒,天子授予的田地被老朽分給三個兒子,女兒也嫁了好人家,長孫在雲中擔任軍職,次孫是北軍的車兵射吏,家裡其他人都在務農,最小孫子今年還不滿十四,老朽想著能給小孫子在侯府裡謀個騎士也是好的。”
“楚人就應該幫楚人,這事交給文師去辦好了。”曹時高興地說道。
曹時策馬在阡陌裡行走,田地裡種著成排的粟米,果實顆粒飽滿沉甸甸掛滿穗子長勢喜人:“這一畝大田能產多少糧食?”
共喜捲起長袖,撫著稀疏的髮髻說道:“一畝總也得有個三、四石,這得看做活的農人手腳勤快不,讓老朽我來幹這一畝少說有五石收成,咱們關中地力好,侯府家的上田不缺水,四十多年裡除了災年尋常收成大致是這個數。”
“收成到也不錯,租子是多少?”
“依照漢制,見稅什五,不曾多佔一厘,災年時依例免租三成,五成,八成,全免。”
曹時點點頭沒有再問,地租五五開是行古例,《論貴粟疏》裡提到的百畝百石是關中以外的下田,豪民是擁有土地的地主,貧者是各種原因失去土地的農民,沒有地的農民“無立錐之地”,只好“假”豪民之田耕作而生。
對於平民的保護漢家自有制度,每當災年來臨天子首先下詔免稅,豪民也必須順著天子詔命免除租錢,如果不免少說要被穡夫斥責,如果以前有為惡記錄卻沒有被及時發現,就可以趁機數罪併罰除以重刑,但是這遏制不了貧富差距的拉開。
貧富差距是屬於自然規律優勝劣汰中的一環,上古時夢寐未開強者為部族勇士首領,弱者為附庸戰敗則為奴隸,自然支配體系運用到更加精密文明的帝國時代,就是貧富差距上的懸殊,有錢的人越來越有錢,窮的人越來越窮,即使來了大災有錢人也可以斷尾求生,窮人就只有餓斃。
“很殘忍也很野蠻的邏輯。”曹時想到農耕社會一切社會制度以土地為基礎,漢家天子每隔幾年就發出勸農桑詔,內郡太守勸農桑不利輕則申斥、重者免官,在農為本的時代完全沒有情面可講,但這隻能治標不能治本。
過了阡陌是南莊,這是侯府下的一個莊子,像這樣的莊子還有兩個,南莊裡住著一百多戶佃農,前些日子五十多個匈奴人根據意願分為十幾個家庭住進莊子結為一里,裡的形制是一座長方形的封閉區域,四周築有牆垣在其兩面牆垣上開門以供出入,這就是最早具有軍事防禦性質的村莊也是漢代的基層行政單位。
甘父帶著十幾個壯丁來到莊子外,慌忙見禮道:“甘父拜見君侯,不知君侯前來有失遠迎。”
“不必多禮,我覺得你身後人裡好像有漢民,說說是怎麼回事。”曹時駐馬問道。
那十幾個壯丁抬起頭,果然有七八個少年人不似胡人的相貌,見到君侯看過來衝他咧開嘴傻笑:“君侯好生厲害,俺們躲在隊尾也被瞧見了。”
“你這蠢材住口,君侯面前不可失禮。”
那傻乎乎的年輕人被隊友罵了一通,摸摸腦袋垂下腦袋悻悻然的樣子,兩人全程用秦腔方言交流到非常容易懂,一隊騎士十六人半數匈奴人半數漢民,每個人都騎著只有馬嚼子的戰馬屁股下墊上一塊布當馬鞍,顯然騎術是相當可觀的。
“君侯,我阿爹是里長……”匈奴少年抬起頭操著半生不熟的漢語,一雙靈動的大眼興奮不已。
身旁的漢家少年七嘴八舌地吵嚷起來:“甘里長射術神準,連發百矢射斃幾隻雁群,我們都曾親眼所見,莊子裡沒有人不服,昨天甘里長帶著我們在南山下獵來十幾只野雞,幾隻羊,還有一頭野豬。”
連射百箭滅掉幾隻雁群之類的有點慫人聽聞,說實話曹時並不太相信他的箭術,南山是秦嶺北麓的終南山,距離侯府所在的地方有幾十裡遠,匈奴人才到莊子裡沒多少日子竟能與漢民混成一團,這份本事大大出乎每個人的預料。
孫起瞄著甘父忽然大喝一聲:“北方有大雁三十隻,你就射幾隻大雁看看。”
人們抬起頭看向北方天際,只見天邊一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