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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不見少兒,實在想念的緊啊!”霍仲孺哭喪著臉從大袖中摸出幾文上好的八銖錢偷偷地過去。
八銖錢入手頗為沉重,三春一接就知道霍仲孺下了血本,臉色稍好看些:“多謝霍家小郎君的慷慨,衛家如今早已不同往日,霍家小郎君去僕役院找不到衛少兒,她與君孺一起搬進侯府後院裡去了。”
“什麼?侯府後院!”霍仲孺踉蹌一步險些栽倒,失魂落魄地望著後院的方向,眼角竟然泛起點點淚光,按照禮法後院是主人寢居之地,尋常僕役奴婢司職可以出入,但沒有居住在裡面的資格,能住進去的必須是君侯親密的女子。
到底多親密?霍仲孺稍微一想就能明白,肌膚之親謂之親密也,理論上侯府未曾婚配的婢女都屬於君侯的女人,君侯只要想臨幸隨時都可以,有過肌膚之親的女子搬入後院成為媵妾,這是很普通也很正常的情況。
三春見他可憐,就把衛家大幸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君侯看上衛君孺姿容豔麗收為御婢,衛少兒以不遜其姐的姿容也被君侯收為婢女,你要是有心就去君侯那裡求一份恩典,說不定君侯就把少兒賜予你為妻。”
樂者,天地之和也,此時廳堂裡響起古意盎然的奏樂,三代時堂皇正肅的場合才有禮樂響起,至春秋以降戰國亂世征伐禮樂廢弛,才漸漸出現歌舞樂伎助興的傳統。
賓客們驚奇的發現宴會大廳中間,放著六座造型奇特的鐵器,每座鐵器旁有奴僕二人持扇扇風,庖廚端起一隻鐵器翻炒蔬菜,不大會兒功夫就聞到採藥的香氣。
一位老夫子睜大渾濁的老眼,指著那冒火的鐵器道:“此必為鐵鍋也!”
另一個書生反駁道:“非也!庖廚所持之物應為鐵鍋。”
“黃口孺子,知甚麼?鐵鍋者如鼎器烹食,用猛火相激片刻可成,此物必為鐵鍋!”老夫子篤定地說道。
“腐儒!老眼昏花不知古有釜鑊,立三足以火燒之,久而成美味菜餚,這才是鐵鍋!”
“豎子!”
“老朽!”
書生們又罵了起來,坐在角落裡的中年書生不停地搖頭:“為一物而爭,如此短淺的目光,不可為同道也。”
相隔書生席位不遠的高爵坐席裡,一位衣著華麗中年男子好奇地問道:“吾觀君之言行似非河東人士,不知道君姓名,來自何地,所學哪家?”
“齊人主父偃,所學為……”中年書生略作遲疑說道:“縱橫家。”
“噢,蘇秦張儀一脈多出高才也。”華服男子語氣平淡許多,旋即作揖還禮:“絳邑周復,見過主父生。”
“不敢當先生之稱。”主父偃眼神怪異的打量一眼:“不知足下與絳侯一系可偶淵源。”
周復微笑著點頭不再多言,他的行為落在主父偃的眼裡等同於看不起他,心裡不忿的想要爭辯幾句,轉念一想還要求見平陽侯,才狠狠瞪了周復一眼閉上嘴巴。
申屠公捏著鬍鬚看了好半天說道:“君侯府上奇人多矣,庖廚所持之物應為鐵鍋,那麼冒出火苗的鐵器又是什麼?”
周陽由忍不住側耳傾聽,全然不顧丁回擠眉弄眼的滑稽表情,他比申屠公更早一步認出鐵鍋,只是礙於此來的目的不便提問。
“此物為鐵爐,以鐵打造內建石炭引火即可燃燒,用來烹煮食物再好不過,冬天還可以用來烤火取暖。”曹時簡略的把鐵爐的作用說了一遍,即便是缺乏經濟頭腦的周陽由也察覺此物的不凡之處,冬季嚴寒的邊郡如果有鐵爐烤火,就不用擔心天氣太冷而被凍傷。
申屠公讚道:“君侯仁人也!造鐵鍋、制鐵爐以利天下黎民,頗有先秦君子之風,某以為可向天子請功!”
“善!”周陽由默默的點頭。
兩位父母官誇曹時是仁厚的君子,制器造物惠及天下的黎民百姓,解決吃飯難冬天嚴寒的苦厄,所以申屠公要向天子奏表為平陽侯請功,周陽由乾淨利落的表示贊同。
片刻後精美的食物端上每位賓客的案前,鮮美的紅燒鯉魚,烤的滋滋冒油的小羊腿,以青菜蘑菇點綴的雞肉丸子羹,撒著蔥末的清燉牛肉湯,精心滷製的燒雞一盤盤從未見過的美食擺在面前。
在那一刻,賓客們彷彿忘記呼吸。
咕咚!
主父偃的喉結湧動,許久沒見油水的腸胃鬧起來,小心掃視兩側的書生們都露出差不多的神色:“不能怪我我主父偃貪圖美食,實在要說平陽侯府的烹飪技巧玄妙無比。”
曹時舉起銅爵:“諸君飲聖(勝)!”
“飲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