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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伏壽回家的時候,已經是臘月二十八,過了一天,便是年三十。
一家人守了歲,燒了炮竹,撐著泛紅的雙眼,紀思博和紀瓊枝給長輩們拜了年。
紀鴻卓、周氏、紀伏壽一人給了他們一個紅包。
紀伏壽的手筆最大,裡頭裝了一張一千兩的銀票。
紀思博大呼希望天天都是過年,這樣姑姑就能給他多多的壓歲錢。
大年初五那天,紀思博收到了帖子,是四皇子李澤約他出去用飯。
自從紀思博外出京城,李澤便心心念念他何時歸來,得到他歸來的訊息,空閒下來就立時約他。
紀思博回絕了,讓小廝回話,“我家少爺要參加三月的武舉,這些天都在家裡看書呢,所有一應邀約都推了,要等參加完武舉才會出來放鬆。”
李澤聽到回稟時,十分詫異,紀思博要參加武舉考試?
轉念一想,紀思博的拳腳功夫並不差,于軍事謀略上也有涉獵,想要參加武舉也是常理。
李澤只得將見紀思博的心思按捺下來,同時也下了決定,若果紀思博只要能進二甲,他必定重用。
轉眼就到了正月二十五。
這一天,秋娘早起之後,跟月娘一起用過花嬸兒做的早膳,拿著帕子擦了擦嘴,看著月娘,沉聲道:“月娘,還記得我們來這裡的目的吧?走吧,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春闈在二月初六,時候也差不多了。
月娘神『色』倏然一緊,唇角緊抿。
秋娘眼睛眯了起來,“怎麼,你別是忘記了我們的使命?”
花廳裡就只有兩人,月娘看了一眼窗外,見花嬸兒在洗衣裳,『摸』著自己隆起的肚子,咬了咬唇,“一定要做這件事嗎?”
秋娘神『色』漸漸冷了下來,“你別忘了我們是如何來到這裡的。”
月娘蹙著眉頭,“我當然沒忘,可是我們腹中都有暉哥哥的孩兒了,難道你真的要這般無情?就不怕孩子出生之後,知曉你對暉哥哥做的事後,會怨恨你?”
秋娘眸光在月娘臉上打轉,漸漸『露』出一種若有所思,“你心悅上他了?”
月娘神『色』微微一變,抿著唇沒說話。
沉默即是承認。
秋娘心想,也對,月娘不像她,從樓裡出來之時還是個雛兒,對第一個男人總是懷有一種別樣情緒,幾個月的相處,楊元暉又慣會溫柔小意,月娘喜歡他也不奇怪。
秋娘臉『色』一沉,“你可別做傻事。”
她可沒忘記紀伏壽,那是能招惹反悔的人嗎?
月娘似乎被戳中了某個點,情緒略顯激動,壓低了聲音,道:“為什麼非要聽那個人的話,去毀了暉哥哥的前程?
暉哥哥是舉人,他自己也說了,今科有九成的把握中進士。進士啊,這可是進士,中了進士,那就是官老爺了,暉哥哥前程無量,為什麼要毀了他?”
秋娘嘲弄的看著她,“然後呢?他就算是中了進士,當了官又如何,跟你有什麼關係?”
月娘一滯,素手感受到肚子裡的動靜,突然心中生出了無限的勇氣,“誰說跟我沒有關係?我肚子裡有他的孩子!”
秋娘越發譏諷的看著她,“你是忘記你自己是個什麼身份了?”
月娘霎時面『色』一白。
“你一個『妓』子出身的人,貴人把你贖出來,安排你一個良家的身份,你就真的以為自己可以當過去不存在了?”
秋娘說話毫不留情,便是看著月娘面『色』越發蒼白,也沒有住口,繼續道:“便是你隱瞞了『妓』子的身份,靠著肚子裡的孩子進了楊家,也不過是侍妾的份,日後逃不過僕之一字,侍妾,可不是正經的主子。
若是你礙了主母的眼,主母多的是法子整治你,賣不了你,也能使手段讓你骨肉生疏分離。又或者,主母只要再給楊元暉找一個顏『色』好的,你就只能聞新人笑了。
再者說,楊元暉得罪了貴人,貴人要他前程盡毀,這次被你提醒了楊元暉,他躲了過去,焉知貴人不會再使其他手段?
你不知貴人的身份,你終日提心吊膽,你連防備都不知該防備哪一方面。若你這次壞了貴人的事,下一次,貴人出手狠辣,連你都逃不過去呢?
你從樓裡出來,應當知道男人靠得住,母豬會上樹的道理,你靠自己不好,非要靠個男人?”
月娘一陣沉默。
然而這番帶著警告的勸誡,沒能勸住一個芳心陷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