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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思博和紀瓊枝兩個,滿眼新奇的看著月娘。
就連紀思博,都是第一次來這種花月場所。
月娘感受到紀思博和紀瓊枝兩人的目光,抬頭抿唇笑著看了他們一眼,這一眼,似嬌似柔,就是紀瓊枝都紅了紅臉。
月娘心底有些詫異,紀伏壽明明也是個年紀不大的女郎,不僅沒有害羞,反而用一種欣賞的目光看她,還看得津津有味。
月娘嫋嫋走到案牘之後坐下,素手輕撥,纏綿霏靡的琴音便在雅間裡頭回『蕩』。
紀伏壽輕闔了雙眼,手指在大腿上輕輕敲著,慢慢的欣賞琴音。
待一曲終了,她睜開眼,就看到紀思博百無聊賴的打呵欠,整個人像一條蛇那樣懶散的趴著,眼角都有一點點淚珠滲出。
紀伏壽好笑的搖頭,這是還沒開竅呢。
紀瓊枝倒是聽得專心,心中暗自對比自己的琴技,有些沮喪的垂頭。
做花娘的,察言觀『色』、耳聽八方是最基本的本事,整個雅間裡,兩個女郎,五個郎君,結果她的琴音只有兩個女郎聽得進去,那五個郎君彷彿當她是空氣,頭一次,月娘對自己產生了懷疑。
“再彈一首曲兒,唱一首來聽聽。”紀伏壽含笑的看著月娘。
月娘嬌嬌的應了一聲,琴音起,甜糯柔媚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紀伏壽聽得時不時頷首點頭,只不過看到旁邊睡著了的紀思博,又有一種無可奈何的感覺。
月娘眸中已經染上了強烈的不自信,這郎君聽她唱曲兒聽得睡著了?
“你們老鴇有沒有說過,什麼時候給你拍賣初夜?”紀伏壽唇角含笑的看著月娘。
月娘聽到這話,有些失落的低了低頭,“媽媽說下個月月初就會拍賣。”
“不想拍賣?”紀伏壽又問道,旁邊紀瓊枝好奇的看著月娘。
月娘笑了笑,笑容帶著苦澀,特別是看到紀瓊枝眸底的純真,就連心裡都泛起了苦水,明明都是相同年紀的女郎,她很快就要跌落塵埃,而眼前這位女郎日後會有家中長輩做主,給她選一個如意郎君。
“又有哪個做姑娘家的,想拍賣自己的初夜呢,淪落到花樓裡的姑娘家,都有自己的艱難。『妓』子是下九流的人物,就是街上那些乞丐,若是有錢,也能對我們為所欲為。昔日奴家也是良家的閨女,不過是命運多舛罷了。”
月娘自憐的搖了搖頭,眼圈有些發紅。
紀瓊枝跟周氏一樣的『性』子,有些感『性』,此時就憐惜的看著月娘。
紀伏壽卻不置可否,這世間不止『妓』子活得艱難,難道那些被苛捐雜稅壓得食不果腹的老百姓就不艱難了?花樓裡的姑娘還能吃飽喝足,甚至有些當紅的花魁錦衣玉食,老百姓吃不飽,可就賣兒賣女了。
“想贖身嗎?”紀伏壽又問道。
月娘猛的看向她,呼吸都重了重,“女郎要給我贖身?”
一頓,她又自嘲的笑了笑,“女郎是姑娘家,為什麼要給我贖身呢?”
她偷偷看了一眼睡得嘴角留下了哈喇子的紀思博,總不可能是買了她,給這位小公子作侍妾吧?
“我幫你贖身,你便是我的人,自然是有事要你做的,應是不應?”
紀伏壽耐心的等著,月娘神『色』變幻,片刻之後咬了咬唇,“好,我應你。”
入了青樓的女子,哪個不想著贖身?她們做的這行勾當,最當紅便是花信那幾年,等到二十三四之後,如果沒有客商將她們買了出去做侍妾,基本後半輩子只能留在青樓裡出不去了,日後也不過是一張席子而已。
而且她還沒有真正的接客,不管媽媽跟她說過多少次,只要想到日後千人枕,月娘就打了一個冷顫。
紀伏壽便讓人叫了老鴇過來,因為月娘還沒**,老鴇想著初夜拍賣多賺點錢,可惜都敗在了紀伏壽的銀票之下。
在這個世上,大部分的事都能用銀子來解決。
紀思博一覺醒來,發現七人行變成了八人行,他跑到紀伏壽身邊嘀咕,“姑姑,你買個青樓女子回來做什麼?”
紀伏壽看了一眼規規矩矩跟在他們後頭的月娘,一笑,“很快你們就知道我要做什麼了。”
看出紀思博和紀瓊枝對青樓沒有什麼興致,紀伏壽也不勉強他們,自己帶著人輾轉揚州出名的花樓,過了幾天,又帶回一個名叫秋娘『妓』子。
秋娘年約三十一二,身段妖嬈,不僅是顆熟得多汁的蜜桃,還是個身經千戰之人,慣會小意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