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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望下去,整條燈火通明的街道都能夠看得清清楚楚。
方世鴻面前已經放了七八個小空罈子,他喝的是紹興花雕,性味溫和,度數較低,再加上方世鴻久經歡場,酒量不凡,因此才能千杯不醉。
見方世鴻再次將酒罈搬起,朱由崧卻一把將他手中的酒罈開啟,嘩啦,酒罈碎了一地,醇香的花雕老酒灑了出來,滿室酒氣。
“喝得差不多了,該說的都說出來的,喝悶酒可不是什麼好習慣!”朱由崧的語氣頗為輕鬆,甚至有些調侃的味道,一點也不像是在安慰人,只聽朱由崧繼續說道:“好吧,說說,日後你打算怎麼辦,就這樣一直醉生夢死嗎?我可不打算給你買酒!”
方世鴻苦澀地笑道:“日後打算?我還能有什麼打算,小蝶那時候根本沒死,只是昏厥過去了而已,那些人居然如此草菅人命,這大明朝的律法何在?”
朱由崧笑道:“大明律自然是存在的,不過那是強者制定的規則,有時候強者也未必就會遵守,不過像你這樣的弱者卻一定要遵守,這個世界原本就是非常殘酷的,難道你才發現嗎?”
方世鴻嘆道:“我得了個‘永不敘用’,還能有什麼‘日後’,書生意氣,投筆從戎,現在看來還真是個笑話啊!”
“你的確是個笑話,你以為投筆從戎,只要像你這樣每天讀讀詩書、喝喝花酒就行了,班超當年經營西域之時,若是沒有必死之心責任之心,他能夠讓大漢朝威震西域?你只是一個只會說空話的傢伙,與班超相比,不,根本沒有可比性啊!”朱由崧的話絲毫沒有給方世鴻留面子。
對於朱由崧的話,方世鴻漲紅了臉,卻無法反駁,他所瞭解的投筆從戎不過是在史書當中的慷慨豪氣,他所知道的邊關,不過是在漢賦唐詩當中所描寫的東西,對於真正的戰爭他並無瞭解。
朱由崧也給自己倒上了一杯,這種花雕酒,沒有白酒的辛辣,也沒有啤酒的苦澀,香醇可口,的確是不錯,他說道:“為官為將,要學會的第一件事就是負責,你看如今的官吏,上任之後養幾個書契師爺、刑名師爺、錢穀師爺,把事情扔到一邊,然後整天吟詩作對,遊湖賞花,我看你與他們也沒什麼不同。張居正此人如今雖然沒有平反,但是無論從皇帝、大臣還是民間物議,都能知道此人的確是一個救時宰相,他為政一向是京官不如循吏,京官散漫,責任能推就推,不過此時連循吏都已經墮落如此,大明朝依然老朽不堪。大明如今雖然看似四海昇平,實際上卻是危機四伏,若是你真地投筆從戎,你能應付接下內外交困?你見過關外蒙古韃子女真韃子騎兵?見過縱橫四海的夷人戰船?還是見過那些餓得發瘋的流民?遇到這些事情,你能處理嗎?”
方世鴻也慢慢從頹喪恣意變得冷靜了下來,半晌嘆道:“你說的不錯,我的確是沒有那種覺悟!不過如今再怎麼也沒用了,永不敘用,我這輩子也只能當個米蟲,縱橫沙場,治理一方,這些事情都不是我能做的。”
朱由崧說道:“那也未必!”
方世鴻搖搖頭說道:“我知道,若是福王能夠登上太子之位,你便是日後的太子,你便能將我……”
“錯!”朱由崧說道:“我父王想登上太子之位,實在是太難了,這一關雖然過去了,不過接下來的一關,沒有生命危險,卻萬難再躲過去,他是沒有那個太子的命了,我想你也看出來了。而我所說的也不是靠我父王的力量!”
方世鴻放下手中一直抓著的酒碗,說道:“你還有別的法子?”
朱由崧笑道:“若是你能達到我需要的標準,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
方世鴻說道:“你不會是想造反吧!”
朱由崧搖搖頭笑道:“靖難之後,還有哪個藩王能夠造反成功?你放心,我還沒那麼蠢!”
靜默半晌之後,方世鴻問道:“你的標準是什麼?”
朱由崧說道:“很簡單,去宣大邊關參加邊軍,當一個小兵,看看那裡的邊兵究竟是什麼狀態,那裡是抗擊林丹汗的前線,只有經歷過,才能擺脫紙上談兵,我不需要你作出什麼功勳,你只要在那裡能夠活過一年,當一個合格的邊軍,我就給你一個機會!讓你實現投筆從戎的志向!”
方世鴻並沒有問朱由崧具體是怎麼回事,他現在除了一個身為次輔的老爹之外,再也沒有什麼可以被人利用的地方了,而朱常洵跟他老爹是在一個陣營,因此朱由崧沒有理由陷害他,而這位小皇孫殿下,一直都是十分神通廣大的,這件事情或許還真能成!
方世鴻點點頭說道:“好,明天,我便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