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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今天行為從頭到尾都有些古怪,我跟昭雪打了招呼,忙追了出去。
”喂,什麼叫‘內子’?我還沒嫁你哪。“
他突然一個轉身,臉上又是那種招牌式的似笑非笑,聲音卻陰冷:”小爺正在奇怪,韋大小姐怎麼就不同旁人,這麼好心主動退婚呢,原來早就找好下家了。“
我又好笑又好氣,原來他真是沒有認出昭雪來,把我跟昭雪的親熱勁看作是相好的了。想來順兒孃舅看到我們時的那一愣,也是這個緣故。
只是見他滿臉戲謔,話又說得難聽,當下也不想解釋,賭氣道:”不是正合你意麼,你管我做什麼。“
他的臉色變了變:”韋大小姐,你讓爺守禮,爺TMD這兩天窯子都不去了,你自己可有守禮麼!“
我氣得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咬牙切齒地瞪著他。兩道目光在半路碰上,頓時閃電雷鳴,火光四濺。
…… ……
“少爺,這是諸葛先生託人捎來給您的。”管家王旬不知何時站在三少身後,手裡拿了封厚厚的信件,“少爺說過,諸葛家來的信件,不管何時何地,都要立刻送到少爺手上。”說著有意無意地掃了我一眼。
信封中一疊信箋墨香四溢,一隻小一些的淺綠色信封掉了出來。三少一怔,忙俯身撿了起來,小心開啟,只看了幾行便喜上眉梢,拍了拍王旬的肩膀,如獲珍寶般將信箋往懷裡揣好,頭也不回朝著將軍府的方向疾步而去。
王旬低頭看著地面,冷冷道:“文怡小姐來信了。我勸你一句,這種欲擒故縱的把戲,還是算了吧,只會惹禍上身。”抬頭,眼中滿是警告。
我心裡正一萬分地憋悶,沒好氣地道:“您老這是在跟我說話?您老捧在手心的寶貝,在別人眼裡也許只不過是個雜碎。欲擒故縱?搞錯了吧,姑奶奶還沒有作踐自己的愛好!”
瞥了一眼他捏緊的雙拳,我滿意地拍了拍手,昂頭朝將軍府大步邁去。再忍耐一年,也許不要一年,老孃就是京城第一老闆娘,讓那個京城第一痞子抱著他的娘們一邊涼快去。
奶孃早就得了信,站在偏門口等我。遠遠見到我就趕過來,問東問西的很是興奮。今天的事,一定會被她加工包裝後,在明天和丫鬟小廝們吹牛時聽到。
經過彥叔叔和林姨的居室時,裡面傳來彥叔叔的喝罵聲,接著便有丫鬟小廝們低頭垂目的走出來,臉上神色俱是十分沮喪,幾個年紀小些丫鬟臉上還帶著淚痕,顯是受了責罵。
我吐了吐舌頭,彥叔叔不知怎的,這段時間的脾氣是越來越暴躁了。
奶孃俯在我耳邊道:“聽說最近上奏彈劾將軍的官員越來越多,今早朝中幾個大員還聯名上了奏摺,很是麻煩。”
我奇道:“彥叔叔待人祥和,處事剛正不阿,從不貪汙受賄,府上的富貴都是自家生意掙來的。我聽三少說,為了避嫌,外面的生意從不掛將軍的名字,還有什麼可彈劾的?”
“糟就糟在‘剛正不阿’上頭,據說得罪了不少人。起初看在戰功的分上,沒有人敢動他,如今天下太平,這些小人就蠢蠢欲動了。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哎,正巧將軍夫人這幾日回孃家省親,將軍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難怪這麼躁。”
我聽得心裡發涼,所以說官還是不要做得太大的好,高處不勝寒哪。
也不知怎麼的,自新屋回來後,樂天派的我卻一直悶悶不樂,連晚飯都沒有胃口,眼前總出現三少戲謔鄙視的神情,和他如獲至寶般捧著信箋的模樣。
奶孃看我的眼神也越來越憂鬱,終於忍不住在熄燈前,吞吞吐吐地說:“今天諸葛小姐來了信,據說病已大好,不日就要起程,估摸著再過三四個月便要來這兒了。小姐,事已至此……總要做個了斷。若斷不了,便……便爭一爭寵吧,女人都是這樣過來的。”
我吃了一驚,連她也看出來,莫非我真對那痞子動了心?
越是想了斷,越是心亂。一會兒想起他替我擋的那鮮血淋漓的一鞭,一會兒想起我在新屋中忙碌時他端茶遞水的殷勤勁兒,一會兒想起他在我頭上插髮簪時眼中那一汪湖水,一會兒又想起他溫暖、安全的懷抱……一切都是這麼真實自然。
輾轉反側,難以入眠。我索性穿衣起身,來到院中透透氣。盛夏的深夜,萬籟俱寂,偶有涼風吹過,讓我的頭腦清醒了很多。奶孃說得對,事已至此,總要做個了斷。
“聽說韋大小姐曠野遇盜時,連迷香也迷不倒,今日得見,才知傳言非虛。”沙啞的聲音從院中的樹上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