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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我回頭衝他說了這麼一句。他低頭笑了笑,又是那副譏嘲的樣子,臉卻紅了。
要見到京城第一痞少臉紅,比見到蕭無塵欺負人可難多了。我痴痴地瞧了一會兒,突然問道:“皇上讓你去邊關,不惜讓他最隱蔽最得力的左膀右臂去冒險,就是為了查涼州的事?”
他猛地抬頭:“你認為呢?”
“不管怎樣涼州也是自己人的地方。那日君醉告訴我你受了傷,我就覺得你定是在關外某地,是在別人的地盤上,而不是在涼州這個相對安全的地方。去涼州固然是為了給張毅探路,但皇上一定還有更機密、更重要、更危險的事讓你去做。”我本想讓他多加小心,見鬼的自尊卻讓我什麼都沒說出來。
而這幾句語氣冰冷平淡的話,卻點亮了他的眼眸,甚至亮過那些還在稀疏落下的細碎火星。秋風拂過,院中那顆銀杏樹微微抖了抖枝頭,金黃色的銀杏樹葉片片落下,沾在他的衣角,更襯得他的白衣無暇。
“小寶,遇到你,實在是我的幸運。”
他的話如蜜糖一般濃濃地化在我心裡,嘴上卻很想奚落他幾句。正要開口,客棧裡突然傳來了一陣吵鬧聲。
正文 給點力!同福崛起了
一名客棧的夥計正拉著一名書生的袖子不放,拖至門前,大聲嚷嚷著:“你這窮酸,家有家法,行有行規,付不起房錢便走人!”另一隻手,提溜著那書生的行李便要往外扔。
那書生面紅耳赤,卻也低了頭作不得聲。
“慢著!”黎秀才想是記起了過去被趕出客棧的傷心事,一拍桌子大剌剌走到那書生面前,問道,“你欠客棧多少?我先替你墊著,等有了錢再還我。”
窮書生倒也老實,嘆了口氣道:“閣下的好意小生心領了。只是小生收入微薄,若再不中榜,只怕閣下墊付的銀兩,小生也未必還得出。這位小哥說的有理,行有行規,既然囊中羞澀付不起房錢,不如就此回鄉教書去。這幾日不斷有棄考回家的,路上正好結伴而行,倒也不寂寞……”
奶孃扯了黎秀才的袖子,不住衝他使眼色,還朝我進來的方向努了努嘴,嘟囔著道:“我們又不是幹救濟這行的,就算你幫得了這位,別人呢?每日都有盤纏不夠的書生捲鋪蓋走人,你都能幫得了麼?”
“除了救濟,還有別的辦法,就看少夫人願意不願意。”寧掌櫃懶懶的聲音從一旁傳來。
我這才注意到,他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成功坐到了詩涵身邊。再看看詩涵的忠實保鏢昭雪,手裡拿著把造型古怪的黝黑匕首,正翻來覆去瞧得專注,眼中大放異彩,不要說寧掌櫃一連串討好詩涵的小動作,客棧中的喧譁吵鬧聲也都全然與她無關。
身後三少冷哼了一聲,嘀咕了一句:“那是《兵器譜》上排名第二的清剛,寧盛財倒是捨得下血本。”
我暗暗吃驚:“這麼說連太阿也不敵這把小小的匕首!對了,你說你在《兵器譜》上排名第一,怎不見你用過兵器?”
“區區在下的乾坤指劍,雖不是金鐵兵刃,卻可力斷天蠶絲,連清剛也做不到。承蒙寧先生錯愛,勉強排了第一。”三少神色淡淡,語氣卻明顯頗為得意,虛偽的最高境界大概也不過如此。
“不過,明年的《兵器譜》上,排第一的想必會是火麒麟了。”說到“火麒麟”時,他的眼神有些飄忽不定,似乎還有些痴迷,有些狂熱的情緒混雜在裡頭。他聲音很輕,正處在半夢半醒狀態的寧掌櫃卻猛然抬頭望來,眼中滿是探究與期待。三少嘆了口氣,低頭輕輕搖了搖,寧掌櫃的眼神立刻暗淡了下去。
又是貓膩!不過我對這個“火麒麟”不敢興趣,我感興趣的倒是寧掌櫃。將大把錢財花在女人身上的男人,多了去了,但將自己珍愛的物價之寶送人,只為了在喜歡的人身邊佔一席之座,倒是很難得。不由得對他刮目相看,高聲問道:“寧掌櫃不妨說來聽聽,若真的能幫到人,而客棧損失又不大的話,我未必會不願意。”
“說來簡單,如今京城裡到處是來趕月試的考生,考生多而考官少,有些考生還須皇上親試,等考、等榜的時間自然越來越長,住不起客棧的考生也日益漸多。少夫人不妨問問,有哪位手頭拮据的考生,願意與這位公子同住一室,分擔一半房錢,或許拖個一兩月後便可高中也說不定。只不過要煩請少夫人多加桌椅床鋪,中間以簾隔開。”寧掌櫃對我說話時,那雙縫縫眼卻眨也不眨地瞅著詩涵,看情形,詩涵徹底代替了黎秀才的豔本,這雙眼睛今後怕是很難從詩涵身上挪開了。
那窮書生聞言面有喜色,又是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