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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動,低沉醇厚的男低音讓她有點陶醉。鄙視了自己一番,她又嘆息般地說:“那些孩子可怎麼辦?”她偷偷地去瞟老鬼的表情,為了看得更清楚,還奢侈地使用了透視能力。
老鬼的溫厚和善並非針對所有人。在不久之前塌鼻樑走時把兩個不停哭叫的孩子拖走,老鬼毫無反應時,白選就發現了這點。她不知道老鬼為什麼對自己特殊對待,卻看得出來他骨子裡其實是個冷漠的人。
那兩個孩子哭得多可憐吶,不停地叫救命,老鬼卻依然和白選面對著面不緊不慢地嚼牛肉乾,還取出隨身攜帶的水壺給她喝水,甚至不時輕聲提醒她要細嚼慢嚥。這是兩種截然不同到有可能生死相隔的待遇。
白選當時選擇了沉默,因為那兩個孩子與她沒有交情。她又不是聖母,見人就救。她害怕自己的奢求反而會葬送了自己,她是自私又膽怯的小市民,所以縮了頭。
但是,人販子的卡車車廂裡有肯陪她一起面對死亡的青四,有照顧她的薩雅特,還有肯講笑話逗她笑的安德烈。白選放心不下他們。
“命運永遠掌握在自己手裡。你努力爭取了,哪怕是以卵擊石,事情也未必不會發生轉機。而這樣的次數一多,總有一回命運會青睞你。”老鬼低聲說。
白選惡寒,講這種深富哲理的話給一歲多十幾天的小娃聽不會很詭異嗎?她後背驀然爬上冷汗,小心翼翼地打量老鬼的神情。卻見他總像微眯著的小眼睛裡閃動著意味不明的光,剛才的話與其說是講給白選聽,還不如說是講給他自己聽。
好吧,不管怎麼說,老鬼貌似因為白選剛才對人販子的反抗舉動對她產生了好感。另外的孩子們,可能太過逆來順受、只會求饒哭喊而不被他喜。這樣腦補來的解釋,白選勉強接受。她絕對不會告訴老鬼,她方才耍橫放潑、破口大罵的舉動純屬破罐子破摔。
“老鬼,能去救救我的朋友們嗎?”白選左思右想,還是想試試。反正他自己也說了的,要努力爭取,未必沒有轉機嘛。
老鬼搖了搖頭:“不用擔心,隊伍裡有個小傢伙身上裝有追蹤儀,很快就會有人去救他們。他們比你更安全。”
這個人平時幾乎可以說一聲不吭,但所有事情都裝在他心裡。白選抹了抹不存在的汗滴,忽然想起他方才的話最後一句,小身體一僵,弱弱地說:“和你在一起,我很安全。”特意加重語氣強調,“比他們更安全!”那啥,你要保護我這枚小豆丁哈!
老鬼安慰也似拍了拍白選的小腿,說:“放心,你不會有性命之憂。只是人生在世,不可能永遠會有人願意或者正好能保護你。最能靠得住的人只有自己!小鬼,你明明很強,為什麼要想著去依賴別人?”
白選乾笑出聲:“我哪有很強?”她故意用最為稚嫩的童音細聲細氣地說,“你知不知道我只有一歲多?”
老鬼站住腳,向四周看了看,慢吞吞地說:“強大的是心靈,不是肉體。再說,一歲多的小鬼能踢死黑鐵級武者嗎?小鬼,你放心,我的口風很緊,不會告訴別人你是異能者。”
白選僵住,胸腹間又開始翻騰。她腦海裡響起老鬼冷冰冰的指控——踢死踢死踢死。她用力捂住嘴,拼了小命去驅趕自己殺了人這樣可怕的認知。可憐她前世奉公守法,還曾經英勇地拿手機當板磚砸過飛車黨,何曾想過自己居然會有血染小手的一天。
思及獨目大漢蜷縮成一團的屍體,白選再也忍不住噁心之感,哇啦一口噴出老遠。因勁頭太大,她差點一個倒栽蒜摔下去,慌亂中扯住了老鬼的頭髮,聽見他發出吃痛的“嘶”一聲響。
老鬼把手舞足蹈的白選拎下地,蹲在她身邊,很有耐心地等她吐完,而後遞過水壺。白選幽怨地瞥了他一眼,抱著水壺把水咕嚕喝個精光。
大大地喘了口氣,白選握緊拳頭大聲地反駁:“我才不是異端!”
老鬼靜靜地看著她,忽然揶揄道:“我說你是異能者,並沒有說你是異端。我自己就是個不折不扣的異端,所以你不用害怕。不過,我放走的那個人很有可能會去舉報你的異常。小鬼,找到機會的話,你要殺了他喲!”
白選快哭出聲了,但是在這個自稱異端的人面前,她還是理智地保持了沉默。她不可能告訴老鬼,因為皮皮她才有非一般的能力。她也不會用桃夭判斷她是妖怪的論調來澄清,誰知道老鬼和妖怪有沒有過節?
再者說了,白選這樣再世為人的小怪物,對這個世界而言,也確實是異數吧?
她暗想,老鬼之所以對自己特殊看待,大約如同桃夭一樣產生了誤會。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