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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個如曙光先生那樣純粹的科學家……”
元啟森霍然抬起頭,正好望進父親落寞的眼裡。他張了張嘴巴,卻又閉上,重新垂首不語。父親說的沒有錯,他不是純粹的科學家。他把科學研究當成工作——只是工作。以前,他曾經和白選說過,他喜歡寫詩寫文章。除了寫詩寫文章,他還喜歡看見無數人隨著他的指揮棒奔向東西南北。
“繼理,別說了。”貝幼菁見元啟森臉色很難看,急忙制止丈夫的繼續發言。她拉過兒子指節瘦削修長的手,愛憐地摩挲著,柔聲說,“啟森,媽媽知道你的壓力也很大,也清楚有些事情也許並非出自你的本心或者說你是為了家族才那麼做……”
“媽媽……”元啟森眼中微酸,不由自主低喚了一聲。
貝幼菁上前一步,輕輕把兒子抱在懷裡,撫摸著他瘦削的後背說:“眼下元家即將要走一條新的路,這條路咱們現在還不知道是對是錯。但是爸爸和媽媽都只有一個願望,你和小乖都要好好的。你們兄妹倆要相親相愛一輩子,你要當一個好哥哥,不要……”
聲音輕得幾乎無法聽清楚,貝幼菁臉上浮現無法遮掩的痛苦之色,猶帶幾分恨意說:“絕對不要踐踏親情去謀取利益哪怕你能因此得到整個世界”
伸長手臂把妻子和兒子都環住,元繼理啞聲說:“我們不求你和小乖有多大出息,甚至你能不能真的成為曙光二世也不重要。我和你媽媽只希望你們兄妹倆都能幸福,都能遠離痛苦。很多事情,我和你媽媽不說,但不表示我們不知道不在乎。啟森啊,你爺爺的話,哪些該聽哪些不該聽,你自己要分清楚。你爺爺……”他有些哽咽,嘴角劇烈抽搐,傷心地說,“已經不是以前那個‘元學森的兒子’了。”
因“鍾木蘭”的即將離世,元繼理夫妻都有種很悲涼的感覺。大約在他們心裡,那位老太太是唯一一位能對元承智的所作所為有所壓制的長輩。如今她一去,在他們眼裡已經不再是“元學森兒子”的“元學森兒子”只怕會往那條路越走越遠。而這條路,難說會是曙光先生能認同的路。
一家人默默地抱了會兒,直到元承智親自打來電話催促,他們才匆匆穿上外出的衣服離開天頤院。乘上車,一大家子人用最快的速度趕到了首都的元氏醫院。
銀杏院蘭冠樓四周已經是一片花海,元家人抵達時,還有很多花被護工從外面搬進來。他們剛要上樓,恰好遇見數位高官下樓。元承智不免與人寒喧幾句,但也不曾多話。因為他得知“鍾木蘭”此時迴光返照,有人正在宣讀她事先留下的遺囑,見證人是元首和花家老國士。
儘管這幾位天舟的大人物都儘量收斂情緒,但是元啟森還是敏銳察知了對方的些許異樣神色。元家和鍾老太太是什麼親密關係舉國皆知,宣讀遺囑時怎麼能少得了元家?很顯然,這遺囑與元家無關。倒不是元家希罕老太太的遺產,而是這分明表露出某種態度——元家在不在場無所謂。
元承智率領的元家眾人來到重症監護室外面,裡面宣讀的遺囑正好到了一個關鍵時刻。他們沒有就這麼闖進去,而是站在門外舉目而視,只見重症監護室裡除了病床上的“鍾木蘭”和兩名隨時準備急救的醫生之外還有五個人。
金莓女士雙手拿著一張紙疾聲念頌;光腦門白鬍須身材高大的花家老國士坐在病床上,無聲老淚橫流,緊緊握著“鍾木蘭”的手;站在病床邊,中等身材國字臉、濃眉如重墨書寫的老者是當任元首;滿臉憔悴和悲痛之色的白選牽著淚眼汪汪的沈閒蹲在地上,攀住了與老國士相對的另一邊床沿。
金莓女士穿著一身黑色小西服短裙,語聲已經因悲痛而格外沙啞,音調卻仍然平穩。她剛剛宣讀完財產的分配,忽然抬眸看了白選一眼,放緩了些語速說道:“國家資探總隊總隊長一職推薦白選接任,她已經是天舟最強大的異能者,這個職位交給別人不能服眾。”
大吃了一驚,元啟森瞬間亂了方寸。那件事還沒有調查清楚,萬一白選是用了什麼修士手段混進天舟的奸細,讓她統領天舟的異能者特種部隊那簡直就是送羊入虎口。
他的呼吸立時就急促起來,雙手緊緊攥成拳,薄唇抿成一條直線。站在元啟森身邊的貝幼菁嘆息般低聲說:“她還是個孩子怎麼能讓她去挑這麼重的重擔天哪”元繼理也連連搖頭。但是元承智眼中卻掠過一絲喜色。
“……我死後,任何人都不許提請國家給我封號國民待遇,我不願意待在紫禁山和那三個老東西當鄰居。把我燒成灰,一半給白選,她知道怎麼處理。另一半撒進海洋,我們老鍾家和老沈家有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