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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打仗,周圍的人都跑乾淨了,這兩天你找人去照應照應,送點吃食銀錢什麼的。”
“是!”劉郇膏畢竟是讀書人,在心裡面對閻應元實在是尊崇有加,但這份感受,如何敢說出來?此刻聽關卓凡這樣講,自是欣然應允。“我按大帥說的,再叫營裡的醫生,替他去瞧瞧病。”
劉郇膏卻不知道,關卓凡這一趟古祠驚魂,心中仍在激盪不已,只是他掩飾得極好,沒有分毫流露在臉上。
“嗯。”關卓凡彷彿已經拋開了這件事,開始談軍務,“明天一早,叫他們幾個到大帳來會議,把攻打江陰的部署,再議一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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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軍在江陰的守將,是英王陳玉成的叔叔陳承琦。他卻沒本事象兩百年前的閻應元一樣,把江陰守得固若金湯。軒軍只拿了四個團攻城,按照關卓凡“攔腰一擊”的打法,在南門北門佯攻,主打東城,只打了半天工夫,就以炮火了破毀城門,和分別為十幾丈的兩段城牆。
首先突入城中的,是白齊文的洋二團。白齊文固然要立功,洋二團的三千多人亦是剛從常勝軍回到軒軍的編制中,急於打一個勝仗來證明自己,於是衝得特別猛,不僅一舉擊潰了缺口兩邊的太平軍,而且以極快的速度,分數路直入城內,在逐巷的爭奪中穿插包圍,讓太平軍來不及再組織抵抗。“然王”陳承琦在奔回縣衙的路上,即被堵截,連同十餘名親兵,在白刃搏鬥中被洋二團計程車兵以刺刀逐一刺死在小巷中。
江陰入手,軒軍又可以像原來一樣,好整以暇地屯兵訓練,等待淮軍攻克無錫的訊息了。然而關卓凡卻發現,隨著手下部隊的逐漸擴大,他又面臨一個新的問題——該怎樣把各團之間的關係平衡好。
軒軍發軔之初,不存在這個問題,那時候面對譚紹光的大軍,兵員根本就不敷使用,是靠了兩條電報線和一條黃浦江,將有限的兵力調來調去,形成區域性優勢,才最終取得勝利。一個兵當成兩個使,哪支部隊誰能立功,全憑本事。
現在大不相同了,不僅人數超過了三萬,而且裝備和火力,實際上已經對太平軍形成了壓倒性的優勢,那麼誰立功誰不立功,誰立大功誰立小功,常常要取決於主帥的分派。換句話說,以江陰為例,白齊文固然打得下,其實換了福瑞斯特或者伊克桑,又何嘗不可以打下?
這樣一來,主帥擺不擺得平,便成關鍵。
他坐在軍案後面,把那些用於在地圖上標示部隊位置,寫著各團番號的小紅旗,在案子上擺來擺去,用心琢磨起這個問題來。
現在軒軍的一等主力,是張勇的馬隊、伊克桑的克字團、福瑞斯特的洋一團、由方濟成署理的先字團。
二等主力,是白齊文的洋二團、吳建瀛的建字團、姜德的德字團。
三等主力,則是三個新編練的團——劉玉林的林字團、展東祿的祿字團、鄭國魁的魁字團。
十個團之外,還有丁汝昌的水師,劉郇膏的中軍營,圖林的親兵營。至於隨軒軍行動的曾秉忠的數千綠營和團勇,還沒有算在其內。
他瞪著案子上擺列得整整齊齊的幾排小旗,忽然伸手掃去,把它們攪成了一堆。
怎麼擺得平?這麼強大的兵力,集中在這麼小的一塊地方,不要說江陰,就算是接下來的常州之戰,亦只要派出三四個團跟淮軍一起夾擊,那個陳斜眼——“護王”陳坤書,就難逃覆亡的命運。
一陣無名的煩躁過後,跟著便是恍然大悟:哪個規定說只能圍著常州來做文章?軒淮兩軍在江蘇境內作戰,協同行動,名義上當然該聽李鴻章這個江蘇巡撫的,然而自己手下已經養大了一個狼群,現在吃都吃不飽,還能跟李鴻章客氣麼?
管他個屁!
關卓凡霍地站起來,將桌上那堆散亂的小紅旗攏在手裡,大步走到掛著的大地圖面前,一邊琢磨,一邊將旗子一面一面地插在地圖上,漸漸越過了常州,一路向江寧方向延伸過去。
做完了,拍一拍手,後退幾步,欣賞著自己的傑作,臉上才露出了笑容。卻聽帳外來報,說劉總辦求見。
“請他進來。”關卓凡回到案邊坐好,便見到劉郇膏行了進來,面上殊無歡喜之色。
“軒帥,我有負所託。”劉郇膏面色凝重地說道,“應元廟裡耍大刀的那一位,得的是絞腸痧,醫生是派去了,不過終於還是救不回來。”
原來是這件事。關卓凡默然無語,在心中不勝唏噓——這樣一個人,到底還是保他不住,卻不知他那位相依為命的小孫女,該怎麼活下去?
“我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