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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出色,景樂帝的愛女延琳帝姬偶然邂逅,就和他兩心相許,不能自拔。
和傳統的才子佳人小說一樣,好事多磨,皇帝捨不得愛女嫁去那種規矩甚大的門閥之家,躊躇不定。
林昭雲以為無望,沮喪欲狂,放蕩形骸,流連於青樓,一日醒來,竟發現和額刻刺青的“賤籍”娼女睡在一起。
所謂賤籍,是本朝一些罪餘孽徒之後,他們額前有刺青,世世代代都只能在官府管制下,從事妓女、王八茶壺、甚至孌童之類的下賤行業,若有脫離,絕對嚴懲。
妓館中,一般女子只須付出贖身錢,就可以大方離去,和愛郎到別處廝守,惟獨這類身在賤籍的,只能世世代代,在十八層地獄裡。
林昭雲是何等瀟灑倜儻的人物,和這種骯髒女子有了一夜之歡,說出去也惹人恥笑。
他慌忙跑開,之後幾日,想起這件事就噁心後怕。
他和延琳帝姬之間,總算守得雲開見月明,在兩個月後,喜結良緣,偏偏這時,那家妓館中傳來一個晴天霹靂一般的訊息。
原來那娼女事後就抵死不肯再接客,被毒打凌辱,也不改口,這兩個月,她做盡了苦役,在館裡擦地板,洗衣裳,捱打,什麼都不在乎,就是抱著腹部蜷著身,不讓人打肚子,老鴇發覺有異,這才揭了出來——竟是林昭雲一夜風流後的孽種。
紙包不住火,這件事情被揭穿開去,正是新婚蜜意的延琳帝姬終日啼哭,痛恨愛郎負心下流,林昭雲也跟著跪地求情發毒誓,小兩口鬧騰的不可開交,還是林家家主顧及那塊骨肉,私下疏通了關節,才把那女子弄到林府側院。
孩子出生時,延琳帝姬也懷了身孕——她因為終日哭泣,還是不免傷了胎氣。林昭雲在老父催促下,才萬般不願的來到那別院,等到穩婆報出是個女孩,他只瞥了一眼,就厭惡的說道:“就叫林塵,灰塵塵埃的塵。”
第二卷 第二十章 天宸
她從小冰雪聰明,她知道,那個叫作“父親”的男人從來不喜歡自己。
不,不是“不喜歡”,而是徹頭徹尾的厭惡憎恨。
她亦知道其他人家的相處情形,雖然有個嫡庶親疏,好歹是自己兒女,一家人。
她與母親,絕對不是林家的“一家人”。
她們倆,是林昭雲心上的傷疤:醜陋骯髒的傷疤,一觸動,就會流膿流血,既痛且臭,真想生生剜去。
亦是延琳帝姬的恥辱,這是她夫君在新婚期間生下的賤民之子,是眾人嘲笑議論的材料——她這樣一個冰清玉潔,金枝玉葉的仙子,為何要承受這種羞辱?
最後,還是闔府上下嘲笑說嘴的物件——婢女婆子們嘴生的麻利,什麼爛烏鴉想登上枝頭啊,賤貨自己爬上床啊,都會編派到頭上,直到小女孩七八歲曉了事,又有了“那丫頭一雙眼睛象鬼,半夜三更走在墳地裡”的謠傳。
林宸在幽幽的燭光下,想起兒時記憶,不由冷笑。
那時候她才六歲,自師父那裡習字,懂得“塵”字的涵義後,她不哭不鬧,竟然取過匕首,在手腕一劃,不顧血流如注,清冷童聲,一字一句鏗鏘有力:“我今日還了那人的血……我的名字,不是灰塵!”
“宸者,天地之交宇也。我相信,天地之間必有我,從此以後,我叫林宸。”
仙風道骨,亦是離經叛道的師父那日道:“為何不改了姓,豈不更痛快?”
她的黑瞳,冥黑中閃著殘忍詭譎:“我愛記仇,師父。用這個姓,我一生一世都要懷恨。”
她挺立著,直到失血過多昏迷,還最後堅持問:“流過一半了嗎?”
師父事後也不禁嘆道:“好烈性!好煞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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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在窗邊,看著天上星辰,想著舊事,終於等到寅時過半——這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她給母親喂完藥,換了身夜行衣,又取過黑巾蒙臉,無聲息的出了門。
如今韃靼人佔了京城,在那裡燒殺淫鋝,這次前去,文雅點說,是一探韃靼軍營的虛實,往粗裡說,卻是她“看不慣那些臭烘烘穿獸皮的傢伙在城裡亂竄,若是遇上好時機,割了那將帥頭顱就是”——這是她事後面對暴怒師父時的言語。
官道上只見荒涼和血跡,一些屍體胡亂橫臥在地上,血腥中帶著點腐臭,眼下已是六月初,已會腐爛。
她輕功十分了得,若是有人在,只覺得眼前一花,連道黑影也不見。
只得一刻,京城的輪廓就有些清晰了,林宸正在觀察守城的衛兵,屈辱聽得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