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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的交通真的很不方便,走了好多路,才總算見到一個活人趕著車經過,大喜之餘,攔住車並招呼著向東曜市而去。日子離公主回府還早,我想先去鋪子看看收拾好沒有,婆子們有沒有偷懶?晚上對付著就在那裡睡一覺吧。
就這樣,馬車匡當匡當,顛簸的聲音七零八落,慢慢就在夜色下消失,融入潑墨一般的夜。
此時牆腳下,牆內透出蠟燭的光暈打出兩條暗沉的黑影,有兩個抱劍的年輕人立於拐角處。一個俊秀,一個滿臉落腮鬍子。
在牆根下竊竊耳語了一陣,忽如兩隻鷂子,躥上了房,尾隨馬車而去。
一夜安寧,風平浪靜。
我重置了一些洗漱用品,然後打車回到鋪子,兩個婆子早把裡裡外外清潔乾淨,居住的廂房也重新收拾了一遍,因此我頗為滿意。找來兩個婆子問是否願意就留下來做飯灑掃什麼的,在此地當個白領,拿拿薪水,將來也可能一舉脫貧致富,邁入小康行列。
兩婆子被我描繪的美好前景所打動,個個欣喜,自回家收拾行李去了,準備明日前來報到。她們走後偌大的鋪裡只剩下一人,孤伶伶,四圍有些陰森。
我掌了燭臺摸到廚房,自己做了一碗五色雲吞麵,吃畢,回到房中開始伏案畫稿,以謀求生計。
此時完全沒有感覺到屋頂上有鬼鬼崇崇二人,蹲在那裡吹冷風,吸溜口水。
“奶奶的!那是什麼東西?看起來很好吃的樣子……”巴蜀扒著瓦片往下看。沒一會就被竇北風往旁推開,“讓我看看……嗯,果然好香!好香啊!”
“我餓了,不如,我們下去瞧瞧吧?”
話沒說完,頭上就捱了結結實實一記板栗,“閉嘴!想讓人聽見嗎?我們的任務已經完成,該走了。”
夜梟飛過,尖厲地叫了一聲,驚得我一哆嗦。墨汁在上好的繪畫娟上留下稠厚的一點。正落在裙腳,只好繪一朵濃墨重彩的荷花罷。
畫是我強項,雖然談不上專精,但是做為設計師基本的一門功課。
我所用顏料也講究,是由各色花、葉的濃汁混和染料調製而成。西漢這年頭用的顏料以硃砂、石青、石綠、青黛、藤黃、蛤粉、銀粉等有色曠石為主,街上賣的一些植物提煉的顏料,價格比較便宜,但用的人少,容易變色和褪色。但是利用它們加入曠石顏料,染衣用的染料,調和之後,用來作畫也還可以。
第七章 古宅有鬼(3)
外面“鏘”“鏘”地打起了三更鼓。聽著聲音就能判斷出打更的更夫長期營養不良,力氣不足,頓了一頓,才開始在牆外中氣不足地叫著,半啞不啞,又恰恰能讓人聽見,喊道——“天乾物燥,小心火燭嘍——”
我看了看,大約已畫出十副設計圖。主要還是以這年代的審美眼光為主。加入了時尚現代的元素,改進加精了傳統的刺繡,印染,漂花工藝,只是不知這年頭工藝能否達到我要求?
很困,伸了個懶腰,張大嘴。衣服鞋子也不脫,十分省事,往太師椅靠背那麼一躺。
我有一項特異功能,就是隨時隨地能夠睡著。
這一覺若能睡到地老天荒,山崩海嘯,也是好的。但往往天不從人願,睡著常要做夢,做夢從沒夢過揀元寶,通常是我的元寶掉了被別人揀去。
這次做夢有些特別。
我知道我不是在做夢,有個聲音由遠而近,漸漸清晰,在耳邊迴盪,左耳進來,右耳出去,十分斷續,時有時無。
他叫著——“烈……烈……焰……”
三更半夜,誰在叫我?
我一骨碌坐起來,被猛然一股力量推去,眼看要一頭撞地的時候,卻神奇地得到了遁地功能,直接透過了堅硬冰冷的椅子,掉在底下,又皮球似的彈起來,再一次穿透我放了好多絹稿筆墨的桌案,就好似穿過了一塊豆腐,軟軟的,有彈性。我揹著手飛來飛去,身輕如燕的感覺真好。
眼睛掠過另一個“我”躺在太師椅上,這一場好夢做得,酣暢淋漓,口水滴答。
想必夢見滿漢席,我一個人吃。
“烈焰……你在哪?在哪?”
陰森森,一長串問,聲音鋒銳,咄咄逼人,問得我頭腦發漲,張口瞪目。
“三更半夜,誰在亂吼亂叫?讓不讓人睡了?”
冷清清一間居室,本來就陰森,緩緩由地底升騰起白霧,越來越濃,直到目不能視,好似泡在一大團棉花裡面,忽上忽下,隨著風向左右被拉扯,或長或短,變換形狀,竟是不能自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