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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平時更加看不透。
不知是不是身上有傷的原故,如暖玉般的儒秀俊雅面龐,白得厲害。
他看著她眼裡真真假假的笑,唇慢慢壓下,落在她眼角,輕蹭了蹭,“不想笑,就不要笑,不要強迫自己。”
無憂眼裡的笑有片刻的凝固,又散漫的化開,只有笑,才掩得去心裡說不出的痛,“你該不會是,與我假戲真做,喜歡上我?”
他將她整個人箍緊,唇從她眼角滑開,順著她的鼻樑往下,尋著她的唇,強勢的覆下。
無憂扭手避開,揚手就往他臉上摑去,指尖剛觸他的面頰,見他臉上還留有之前被她打過的還未完全褪去的紅痕,強行收掌,在他面前握成拳。
艱難的吞嚥了下,喉間微哽,“真噁心。”
雪光下,他似海的深幽眸子驟然一暗,嘴唇即時血色盡失,近距離的鎖著她的眼,一動不動,良久,兀然一笑,慢慢放開她,仍握著她的手腕,拽著他朝幽靜的一角帳篷而去。
掀開厚實的羊絨氈簾,將她拖拽進去,鬆開手。
地榻上堆放著無憂不曾見過的新衣,她正色打量了他好一會兒,突然道:“你該不會是去哪裡借了身衣裳。”
“你認為我能往哪裡借?”他見無憂嘴角輕動,怕她說出更傷人的話,輕嘆了口氣,“是王妃派人送來的。”
“不必換了。”如果他沒有給姨娘傳話,姨娘會無故送衣裳來?無憂身上衣裳雖然單薄些,但並不見得就失禮了人。
“王爺和王妃一會兒會到席上打個照面。”他不再看她,揭簾出去,“我去外面等你。”
不凡是何等心細的人,傳話叫姨娘送衣裳已經不是他平時的處事。
衣裳已經送來了,如果她不換上,姨娘過來巡場看見,免不了要懷疑她和不凡間出了問題,查下來,對不凡今天的行蹤去向,難免猜疑。
輕嘆了口氣,伸手去解身上衣衫鈕釦。
豈能為自己的私心,害他陷入不利處境。
他不愛興寧,與長寧男%歡%女%愛,本無可厚非。
揭簾出去,偷瞥了眼立在帳前的不凡,朝前面走去。
他抬眼看了看她的背影,默默走在她身後。
到了前面大帳,又分了裡外兩間,外間是北齊的眾將以及護送各國使臣的武將。
裡間是前來參加天祭的各國使臣,除了趙雅,又多了好幾批人,長寧自然也在裡面。
常樂被定為天女轉世,她的出現,眾人紛紛起身相迎。
她在這世上時日不多,也分不清是哪國的使臣,只是點頭而過。
一陣寒暄,仍與不凡同桌坐下。
自她進帳,峻熙的視線便沒離過她,半眯著眼想看透她,卻怎麼也看不透。
而長寧恰好相反,除了初初的客套,坐下後,便再不向這邊望上一眼。
剛剛坐定,便聽見鼓響,外面傳話,靖王夫婦到了。
眾人又忙起身面相迎。
靖王夫婦並不多留,只是向在座眾使臣敬過酒,便離去。
王妃走之前,拉著無憂的手,將她從上看到下,滿意的點了點頭,低聲對不凡道:“她在山中幾年,過去衣裳自是不能再穿,趕緊著再給她多置辦些新衣。我知你軍務繁多,但無憂終是你的妻子,還是得多用些心思才好,以後不可這麼大意。”
“是。”不凡輕聲應了。
無憂突然有種罪惡感,他明明是為她備下了冬衣,卻令他受王妃責怪。
等靖王夫婦離去,晚宴才正式開始。
無憂是靖王的女兒,又是興寧這個天女轉世的身份,席間被輪番敬酒。
承之和越之一面要應付兩位皇子,和其他使臣,也是被眾將圍攻,自顧不暇,顧不上無憂。
無憂在過去沒一天空閒,加上身份特殊,防止為政府暗中賣命的身份被人懷疑,並不結交朋友,所以也從不沾酒。
加上心情不好,來者不拒,沒一會兒功夫,便喝下不少。
武將大多好酒,性子又直爽,她喝得越是豪爽,眾將、使臣越是歡悅,對常樂過去的惡名也淡去不少,來拉她喝酒的更是頻頻不斷,酒杯換成了酒碗。
她認為該落井下石的峻熙卻在她意料之外的只是安靜地坐在上頭,把玩酒杯,並不來尋她麻煩,更不來灌她的酒。
酒精刺激下,無憂雖然沒能感覺到心裡會好受些,人卻越來越興奮,不必強裝,也能笑得出來,就算鼻子發酸,像是有淚湧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