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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墨黑的花瓣從窗格中飛進,飄飄揚揚,吹散屋中火龍熱氣,漫天的落瓣慢慢飄落,透著絲絲森冷寒意。
“就算該死,也不會是你,就算她是天女,也不該是你……”
“憂憂別怕,我會把你藏得很好。”
他將她的手,按在自己臉頰上,輕輕的蹭著,“認不出我了,是嗎?”
苦笑了笑,“這張臉和以前不同,你自是認不出來的。不過,也只有這樣,我才能脫身而去……”
“別認出我,在我們可以離開以前,我只能是紇不凡……而不是子言……”
西越駙馬子言就是北齊的峻言太子。
峻言才是天女的夫君,天下眾君如何能猜不到。
毒殺天女夫君,將引起何等天怨民憤,眾君比誰都清楚,就算踏平北齊,難平這份天怨民恨。
血洗桫欏城,引來天怨,天下國君九死一生,如今殘存的天下眾君,誰不戰戰兢兢,唯恐再引來殺身滅國之災。
就算猜到峻言太子才是天女真夫,但他已死,誰也不願去揭起這塊隱痛,將錯就錯,只求過得這一世的平安。
但一旦知道峻言未死,那便將是另一番情境。
眾國君為了自保,平天怨民憤。
北齊、西越,南朝必亡,他也必娶興寧……
天女的夫君,如何能娶他人?
西越女皇急著毒殺憂憂,豈不是為了自保?
至於他心愛的女子,豈能不被碎屍萬段,挫骨成灰,以洗天女之恥?
北齊、西越、南朝該亡,但不能亡在他人之手,要亡在他的手中,血祭他的母親和亡妻。
而興寧,他不能娶
就算是天女也不行
窗外驀然一道亮光閃過。
不凡抬頭,不遠處一個風燈飄飄忽忽。
他面色一凜,俊儒的面龐上如覆寒冰。
將無憂輕輕抱起,送上床榻,為他掖好被角,俯低身,在她額頭上親了親,微涼的觸感卻讓他心裡陡生暖意,冰冷的心一點點重新溫暖。
嘴角浮起一絲溫柔淺笑,拇指輕輕撫過她的唇角,“等我。”
落下幔帳,一整衣衫,吹熄燈燭,進入書庫,繞過書架,地板無聲的滑開,露出一個地洞。
不凡步上臺階,毫不猶豫的推開茅屋的木門,站在門口冷冷的看著,坐在窗前搖椅上的黑衣女子。
黑衣女子轉頭過來,月光映亮了她半邊面龐,明**人,卻是長寧。
她望著站在門口,隱在陰影中的清峻面龐,挑眉低笑,聲音卻透著寒意,“你來得比我預料的早了許多。”
218 初遇鬼面
“你這個時候,還敢來,膽子也實在大了些。”不凡緩步進屋,並不關門,任月光從門口洩了進來,在地上拖出一塊光亮。
長寧慢慢起身,走到他面前,指尖輕撫上他衣襟上的回形圖案,“離開北齊,到我身邊來。”
“我不能。”不凡聲音淡淡的。
長寧料到他仍會拒絕,但每次親耳聽見,仍忍不住的生氣,強壓著騰起來的怒火,“難道你忘了母親是怎麼死的?弟弟們是怎麼死的?現在世上只剩下我們姐弟二人,你不與我一起謀劃為母親和弟弟們報仇,卻為那個人保著江山,是做何道理?”
“宣姐何必自欺欺人,母親的仇對宣姐而言,已是微不足道,宣姐謀的是江山。”不凡笑了笑,眼裡卻閃過一絲凌然之氣。
“江山當然人謀,沒有江山,哪來皇權,沒有皇權,如何能將那個踏在腳下,為母親洗去冤屈?”
不凡輕嘆了口氣,“皇姐想要的是哪片江山?”
長寧微愕。
不凡接著道:“南朝……北齊……西越?”
長寧臉冷了下去,“齊皇只為了你我走漏風聲,便不顧夫妻,父子之情,將母親打入冷宮,將你賜死,這種無情無義之人,如何能為君?
我們通訊息給舅舅,讓他保得性命和江山,他居然為自保,將你出賣,再後來,以讓逃得一死投靠他的你,給他兒子當替死鬼,這樣背信棄義的小人,又如何能為君?
西越女皇明知你是天女夫君,還置你於死地,難道不該殺?
我亡他們,又有何不對?”
“就算他們該亡,那皇姐滅了他們以後呢?難道皇姐就此收手,做個良君?”
長寧臉沉了下去,“這些人屠桫欏城的時候,就已經該死,你忘了母后跟我們說的,皇祖父桫欏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