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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趟。”鬼面面無表情。
“有我的令牌,難道閣下,還擔心我皇妹帶不來人?”女皇冷哼了一聲。
“人自然是帶得來,就怕人來不是寧夫人。”鬼面神色不變。
“我乃一國之君,一言九鼎,難道還能哄騙閣下?”
鬼面笑了一下,“確實信不過。”
“你……”女皇氣得險些閉過氣,敢當著國君的面,直言不信,是她這輩子都沒遇見過的。
“姨娘,娘,就帶寧墨同來吧,姨娘的傷再拖下去,這腿……”無憂明著是擔心女皇的腿傷被延誤治療時間,其實也希望寧墨親眼看著。
一來,確認真假;二來,親眼看見母親離開,心裡也有個想法。
女皇和王妃雖然不願意讓寧墨知道今天的事,但寧墨是無憂的夫,她開了口,她們也不便拒絕,再加上現在女皇的命還捏在鬼面手中。
王妃點了點頭,轉身走了。
無憂將吊在半空中的女皇放了下來。
鬼面也不攔著。
女皇中了兩箭,失血不少,加上疼痛,全靠強行支撐才沒昏死過去。
被放了下來,哪裡站得住,重重的跌倒在地,疼得又是一疊聲的慘加。
無憂臉色微白,飛撲過去,“母皇”二字,到了嘴邊,終是硬生生的改成了,“姨娘。”
見她長裙已被血染紅了一大片,再耽擱下去,這兩條腿,怕是要廢了。
回頭,見鬼面已閉上眼養神,道:“姨娘,你忍著點。”
女皇對鬼面是恨得咬牙切齒,發誓日後定要將他碎屍萬段,這時卻不敢做什麼表示,只是點了點頭。
無憂心裡暗歎了口氣,她再惡毒,也是自己的母親,無法忍心眼睜睜的看著她死。
拋起女皇闊大的裙袍,小心撕開裡面褥褲,又撕了自己身上乾淨裡衣揉成團,撒上金創藥,一手握了箭柄,往下一按,再猛的往上撥出,布團飛快的按住噴血的傷口。
女皇慘叫聲遠遠傳開。
無憂等傷口不再噴血,才又敷上些金創藥,包紮起來,“再忍忍。”
又如法炮製,去了女皇另一條腿上的箭。
給女皇包紮好傷口,無力的坐倒下去,女皇早疼得昏死過去。
無憂掏出絲帕,拭著她額頭汗水。
自她記事以來,這還是第一次敢這麼近距離的看母親。
女皇已三十好幾,但平時注重保養,看上去仍很年輕,與姨娘有幾分想象。
掏出小鏡子,照了照,鏡中人與母皇也有些相似。
嘴角不自禁的勾起一絲微笑,那笑剛剛牽起,便慢慢又褪去,化成一抹苦澀。
輕嘆了口氣,如果她不是這麼惡毒,只是一個尋常人家的母親,該多好。
鬼面無聲的一聲嘆息,心道:“憂憂,她不是你的母親。”
無憂抬頭,與他目光一對,眼底深處是她自己沒能察覺的複雜神色,撇開臉,看向前面燃著的香頭。
不敢再多看他一眼,怕忍不住衝上去問他,剛才所說的那些話,到底是不是真的。
子言到底是不是他殺的,又是誰僱他殺子言。
只得半柱香時間,王妃便匆匆領了個衣著素雅的婦人過來。
婦人眉目絹好,也算得上漂亮,但如果事先不知,斷然不會想到她的兒子會有那等絕世的容貌。
鬼面不見寧墨,嘴角略沉,也不搶先問話,等著對方先行解釋。
無憂也覺得意外,不解的看向王妃。
婦人明顯心情激動,掃了眼場中人,略略失望,向王妃問道:“王妃不是說,我兒子要見我。墨兒,他人呢?”
“已經派了人去通知,馬上就到。”寧墨所在的院子和地牢隔得又遠,王妃怕來回折騰錯過一柱香時間,所以另外派人去通知寧墨。
話落,果然聽見林中傳來木輪壓過落葉的聲音。
無憂不知為何,心臟突然加速跳動,睨了眼鬼面,後者仍是面無表情,彷彿真的只是受僱而來,不帶任何感情因素,圖的只是順利完成任務。
平兒推著輪椅緩緩而來。
寧墨望著前面婦人的背影,喉間滑動了一下,才艱難地輕喚了聲,“娘。”
寧夫人尋聲望去,目光與寧墨的交結在一起,淚就湧了上來,喉間哽咽,“墨兒……”
視線從他的臉龐移下,落在他座下輪椅上,即時怔住。
過了好一會兒,才回神過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