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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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覺得那寬大結實能一把將她抱起來的白雲歸。此刻虛弱不堪。
她抿唇,眼淚就沿著臉頰滑下來。
白雲歸微微用力,讓她坐在自己病床的床沿。
雲媛終於後退幾步,把位置讓給慕容畫樓。瞧著他們的親暱,便很後悔當初的選擇。當時,是她把這個位置滕給慕容畫樓的!
倘若她沒有進情報局,如今在白雲歸身邊的女人,就會是她!
白雲歸沒有注意到身後那個女子。眼眸裡只有面前淚如雨下的妻子,笑呵呵道:“別哭了老太太,好難看。”
一語逗得畫樓忍俊不禁,她啼笑皆非瞪他,可心中的酸楚怎麼都抑制不住,眼淚擦了又落下。
白雲歸摟住她的腰。讓她的身子微附。
畫樓明白她的意思,不顧雲媛和她的秘書侍從在場,俯身吻了吻白雲歸的唇,兩人之間親暱得叫人豔羨。
雲媛的秘書不安看了眼雲媛,果然見雲局長神色大變,她的拳頭握得有些緊,眼眸鋒利落在慕容畫樓的後背。
畫樓俯身的瞬間,白雲歸低聲抱怨:“我討厭死玫瑰的氣味了……”像個孩子一般。
這回,畫樓真的笑出聲。
二十多年了,雲媛依舊這般,她的生活從來不徵求別人的同意,只顧著自己的喜好。從來白雲歸愛屋及烏,加上她善妒多疑,從來不說。如今客居他鄉,更加不好說了。
現在的陪都,玫瑰是奢侈品。
可他就是聞不慣玫瑰的味道,特別是新鮮的玫瑰。
畫樓眼眸微定,對雲媛道:“這花味道不好,我聞不得,能不能拿出去?”
雲媛臉色越發難看,秘書亦嘆氣,看看人家白夫人不顯山露水,風輕雲淡在這種不傷大雅的小事上較勁。雲局長倘若發作,顯得她小家子氣,徒增笑話;倘若不發作,就要忍下這口氣。
半晌,才見雲媛深吸一口氣,笑了笑,走過去把那裝著玫瑰話的水晶花瓶捏在手裡,手指發白。
她說了句不打擾你們,就帶著自己的人出去了。
畫樓轉眸,微帶懊惱對白雲歸道:“得罪她了……陪都到處都是她的人……”
白雲歸則輕輕摟住她的腰,讓她貼著自己,低聲道:“畫樓,我斷了一條腿……你生氣嗎?”
語氣好似孩子跟媽媽說,我打破媽媽最喜歡的水晶碟子,您生氣嗎?
畫樓心口疼的厲害,半晌才道:“你活著,比什麼都強!”
她便在醫院住下來。
畫樓來了,雲媛不好照顧白雲歸,只得幫畫樓安排好住處,隔三差五來探望。
白雲歸的身體很差,時而低燒,時而高燒,醫生建議住院三個月,多觀察一段日子。白雲歸不同意,畫樓不管他,簽了字。
兩人偶然在醫院後面的一排小樹林散步,踩著鋪滿地面的落葉,聊著往事。
白雲歸笑:“我以為你當即會追過來。東躲西藏避開你,後來總不見你來,還以為家裡出事……”
“我當即就來了。”畫樓嘆氣,“我是聽到你的死訊才來的……”
白雲歸微訝。
畫樓沒有猜測什麼,只是道:“我來到大陸後,發覺很多事奇怪極了,好像有人故意在隱瞞什麼。我越發肯定你沒有死,只要有蛛絲馬跡就追過去。跑了整整一年。才找到你!”
白雲歸聽著,驟然動情,緊緊摟住了畫樓:“傻丫頭!”
彷彿又回到了初相見的歲月,她依舊是那個曼妙女郎……
白雲歸養病期間。雲媛偶然才來瞧他。每次因為慕容畫樓在場,很多話都不好說。
三個月後,大夫說白雲歸身體裡新傷舊疾,數不勝數,他們都無力迴天了。
這間軍醫院是從美國請回來的專科大夫。
畫樓心存僥倖,勸白雲歸跟她去美國。
可戰爭阻斷了航線,白雲歸一直留在陪都養傷。
眼看他越來越不好,畫樓也漸漸認命了。自古名將如美人,不許人間見白頭。白雲歸算是一個體面的下場了。
生老病死,早已是無力更改。
他臨走前的幾天,迴光返照般精神很好,總是拉著畫樓不停絮叨從前的事,甚至他和雲媛的事,斷斷續續的,有些模糊;記得最清楚的。是清歌和素約兒時的趣事。
畫樓讓清歌和素約都到陪都來看他。
清歌歷經險阻趕回來,素約卻因為戰火阻隔,沒有見白雲歸最後一面。
他走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