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部分 (第4/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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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反應過來,已經有一條很深的傷痕,血伴著疼痛將她淹沒。
畫樓呼吸粗重又窒悶,眼眸已霧氣繚繞。
瞧著她這樣,白雲歸深斂眸子裡有濃濃的歉意和憐惜,柔聲道:“沒事,只是昏過去了。德國醫生馬上就來,你先去招呼下。”
白雲展和白雲靈也圍了過來,聽到白雲歸的話,便拉了畫樓。
白雲歸抱著慕容半岑,疾步上了樓。
盧薇兒送盧杏梁去車站,還沒有回來。
德國醫生大約半個小時後才起來,慕容半岑換了乾淨的絲綢睡衣,手上掛著輸液瓶。他依舊闔著眼簾,卻有淚珠用眼角滾滾落下,將蔥綠色印花葛雲稠枕巾打溼。
畫樓心中被酸楚填滿,喃喃喊他:“半岑,半岑……你哪裡不舒服?”
慕容半岑一動不動,睫毛輕顫,依舊有淚珠滑落。
他沒有搭理畫樓。
德國醫生過來瞧了,跟白雲歸用德國說,慕容半岑根本沒有醒,他是做夢中流淚,還讓白雲歸聯絡心理醫生,只怕慕容半岑受了很大的打擊,心中都崩潰了
畫樓輕輕替慕容半岑拭淚。那滾燙珠子滴在她的掌心,沁入她的肌膚,啃噬著她的心。不知為何,她眼眶亦噙滿了淚。
一滴淚珠從眼角滑到唇邊時,畫樓狼狽撇過臉去。她的心早已乾涸,無法孕育悲傷或興奮的淚珠。她一度以為自己淚腺退化,失去了落淚的功能。可是觸碰到慕容半岑這般大顆灼淚,自己再也禁不住。
畫樓的淚珠亦似斷了線的珠子,打溼了旗袍的衣襟,視線裡一片模糊。
半岑到底受了什麼樣的委屈,才能在夢裡也哭得這般肝腸寸斷?
白雲歸已將她抱起,強行帶出了慕容半岑的病房,讓女傭去照顧少爺,別讓少爺的枕巾被淚浸溼。
畫樓洗了臉,撲了香粉才去了白雲歸的書房。她眼皮微腫,越發襯得一雙明眸烏黑清澈,似上等的黑色瑪瑙。
“督軍,到底是什麼人這樣狠心,把半岑傷成那樣?”畫樓的聲音恢復了平靜,如幽深古潭,清冷無波。
白雲歸微微一頓,半晌沒有說話。
畫樓狐疑看了他一眼。
他卻撇過臉,不與她對視,神態尷尬中帶著憤然與失望。須臾,他才緩慢點了雪茄,輕吐雲霧道:“畫樓,半岑這次受了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