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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瑞連忙閉嘴,悄無聲息的起身,小聲道:“虞公,你好生休息,有什麼事情,儘管吩咐。”
虞世南似有若無的應聲,繼續沉浸於傷悲之中,韓瑞乖乖的卻步而出,輕手關門,吩咐僕役仔細留意房中的動靜,一有異常,立即彙報,隨之來到了偏廳。
“二十一郎,虞公如何了?”錢豐連忙追問。
“醒了。”韓瑞輕嘆道:“還在傷心,嫌我羅嗦,趕我出來了。”
“阿彌陀佛,都怪貧僧。”懷海和尚自責道:“沒有考慮虞施主的感受,早知如此,不該直言相告的。”
“出家人不打誑語,你也是受人之託。”韓瑞說道:“況且,事情也瞞不過去,虞公遲早也會知道的,沒有什麼區別。”
智永怎麼說也是天下聞名的高僧,徒子徒孫不少,一傳十,十傳百,這樣的大名人逝世,肯定鬧是沸沸揚揚,天下哪有不透風的牆,早晚會傳到虞世南耳中,早有耳聞,趁著現在身體還算硬朗,即使一時半會授受不了,總會過去的,要是知道晚了,心中更加的悲傷悔恨,到時是什麼情況,那就很難說了。
話是這樣說,但是三人的表情卻輕鬆不起來,對著案上擱放的素齋膳食,更是沒有動筷子的心思,畢竟不是誰都有化悲傷為食慾的衝動的。
一陣沉默,韓瑞率先打破了沉靜,開口說道:“和尚,這次赴京,除了給虞公送信之外,應該沒有別的事情了吧,要是沒事,也彆著急回去,多住些日子,一年半載……”
“一年半載肯定不行。”懷海和尚搖頭說道:“再過兩三日,貧僧就要離去了。”
“這麼急啊。”韓瑞皺眉道。
懷海頗有感觸道:“人生苦短,命運難測,唯有矢志不渝的修行,方能解脫。”
“懷海大師,留在京城修行,豈不是更加方便,高僧大德雲集,有什麼不明白的,隨時可以向他們請教。”錢豐說道。
“錢施主,只聽別人說,自己不領悟,沒有作用的。”懷海和尚說道:“別人的道,總歸是別人的,只有自己得道了,才是自己的。”
依然是半知半解,不過錢豐也沒有細究的心情,隨意答應了聲,卻聽韓瑞說道:“和尚,剛才說要送兩封信,除了虞公,還有誰啊,需要幫忙嗎?”
“不必。”懷海和尚臉上多了絲微笑,拿起三尺多長的錦盒,擱放在案上,輕聲道:“受人之託,給韓施主送封書信。”
“我的書信,這個?”韓瑞錯愕。
懷海和尚輕輕點頭,當日受人之託,見到“書信”之時,也是這個反應。
“就是萬言書,也沒有這麼長吧。”錢豐忍不住咋舌,猜測起來,難道書信的內容是用斗大的字型寫成的,誰會這麼無聊?
“是受誰人之託?”韓瑞表情古怪,隱隱約約,猜測出幾分來。
懷海和尚十分誠實,沒有捏拿賣關子的惡趣味,直接說道:“在永欣寺之時,智永師伯圓寂,王家公子前來治喪,聽聞貧僧要往京城送信,便託貧僧將這封書信交予韓施主。”
“王家公子,誰呀……那個……”錢豐眼睛圓睜,立即醒悟起來,人家是琅琊王氏子弟,智永和尚又是王羲之的七世孫,兩人縱然不是嫡親,也是同族宗系之類,前去治喪也不稀奇。
“…瓔珞,王兄。”目光一陣飄離,韓瑞臉上也多了抹和煦笑容,隨之慢慢斂去,嘆聲道:“說起來,自從來到京城,好久沒有與之聯絡了,他…怎麼樣了?”
“風采依然如故。”懷海和尚說道:“聽聞準備成親,可是由於師伯圓寂,只得延遲了。”
“成親,與絳真小姐?”錢豐問道,神態平和,卻有幾分關切,怎麼說,也是曾經的仰慕者,自然希望她有個好歸宿。
愣了下,懷海和尚搖頭說道:“那個,貧僧就不得而知了。”
“難道不是,要知道為了他,絳真小姐可是……”錢豐說道,有點兒激動。
“咳,三哥,這些俗事,和尚一心修佛,哪裡會知道。”韓瑞提醒,伸手拿過錦盒,既然是書信,裡面應該會有答案吧。
錢豐醒悟,連忙說道:“二十一郎,快些開啟看下。”
不用催促,韓瑞已經解開了繩子,翻開錦盒,裡面是個卷軸,清雅素白的箋紙,散發出淡淡的清香,一根絲帶在捲曲中央,繫了下纖秀的蝴蝶結,韓瑞探手,就要拿出卷軸,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僕役匆匆奔來說道:“郎君,虞公有請,想見這位大師。”
韓瑞抬頭,合上錦盒的蓋子,起身說道:“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