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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在啊。”李元嬰點頭,心情好像不怎麼樣,情緒低落,揮手說道:“大家…散了吧。”
眾人驚訝,怎麼回事,大家應該沒做什麼冒犯的事情,致使李元嬰開口趕人,有幾個平日與李元嬰素有交情的公子哥兒,心中迷惑不解,小聲打探起來。
“適時進宮探望上皇。”李元嬰憂鬱說道:“他老人家病了……”
大家聞聲,頓時明白過來,所謂上尊者諱,太上皇病了,眾人卻在這裡尋歡作樂,若是不知情也就罷了,明知故犯,那就是犯了忌諱,況且人家李元嬰身為人子,心存孝道,心中悲慼憂慮還來不及,哪裡還有玩樂的閒情逸致。
“上皇怎樣了?”
“上皇鴻運齊天,自有神明庇護,偶染小恙,明日就好了。”
“殿下寬心,沒事的,醫官診治之後,應該康復了吧。”
眾人七嘴八舌,或是打探,或是表示問候,或是安慰祝福,如是種種,絕對沒有幸災樂禍的傻蛋,在這個時刻露出不合時宜的笑顏。
李元嬰輕聲感謝,解釋說道:“醫官診斷,應該是陰氣尚未退盡而陽氣湧來,又雨又晴,氣候變化無常,上皇上了年紀,抵制力大不如前,這才染了些寒氣,好生調養幾日,就應該沒事了。”
眾人微微點頭,客套的幾句,隨之識趣告辭而去,隨波逐流,韓瑞幾人也跟著出了府第,才來了片刻,喝了兩杯酒,連筷子都沒動,卻要走了,心裡怎麼可能沒有掃興的感覺,只是沒有表現出來而已。
“天意啊。”崔焙垂頭喪氣道:“我們回家吧。”
韓瑞與鄭維德含笑贊同,招手讓阿木驅車而來,上車之時,韓瑞問道:“顧秘書,是否順路,載你一程,”
望了眼韓瑞,顧胤微笑道:“好呀,在修政坊停下就成。”
馬車悠悠,曲江岸邊,依然是人流交織,韓瑞探目而視,心中忽動,嘆氣說道:“三月上巳,歲時祓除,若是上皇來此釁浴,以香薰草藥湯洗,想必不會染上什麼寒氣。”
見到曲江水畔,一群群修禊的男女老少,顧胤頗為贊同,卻聽韓瑞繼續說道:“而今染了病症,上了年紀,身體漸衰,病情容易反覆,非湯藥可愈之,看來,禮部又有得忙了。”
“這事與禮部何干?”鄭維德不解道。
小舅子真配合,韓瑞暗贊,笑著說道:“上皇病了,陛下豈能不擔心之理,自然要請些和尚道士來,做幾場法事,向上天祈福。”
哦,鄭維德點頭,顧胤神態自若,似乎沒往心裡去。
很快馬車就到了修政坊,顧胤告謝下車,自然記得邀請崔焙與鄭維德兩人,明日他參加舉辦的酒宴,揮手作別,見到馬車拐過了巷子角落,顧胤笑容斂去,連忙揮手攔截了輛馬車,急聲道:“快,延康坊。”
馬車輕快,車廂之中,顧胤一臉的慶幸,韓瑞無意中的話,卻是提醒了他,太上皇病了,皇子皇孫,甚至陛下,應該沒有那麼快醒悟,要辦祈福添壽的法事,要是越王率先提了,好處自然不言而喻。
不良之後,馬車到了安邑坊,韓瑞下車,慢步朝宅院走去,卻沒把剛才的事情放在心上,不過是隨口提了下,事情未必會按照自己的意願發展,不需要抱太大的希望,免得期望過高,失望越大。
守門的僕役眼明目亮,遠遠見到韓瑞的身影,連忙小步上前,揚聲叫道:“郎君回來了。”
“嗯,夫人她們回來了吧。”韓瑞問道。
“未曾……”
一問一答,走進了院中,吩咐僕役不要打擾,韓瑞返回書房,練了片刻書法,天色漸暮,鄭淖約仍然沒有回來,韓瑞有些意興闌珊,乾脆走到屏風後的竹榻小睡起來,可能是清早積累起來的倦意未消,眼睛輕閉,立即進入了夢鄉。
迷迷糊糊的醒來,卻發現窗外已然烏黑漆墨,清亮的月光灑在庭院之中,夜風輕輕吹拂,斑駁的樹影搖曳,走廊懸掛幾盞燈籠,昏亮的燭光,朦朧之中,有種耐人尋味的意韻。
懶洋洋的起榻,韓瑞伸了個懶腰,覺得神清氣爽,下定決心,哪天執政了,一定要聯合百官,說服皇帝,改了五更上朝的規矩,夢想很強大,就是有些上不了檯面,不過一向是韓瑞的風格,可以理解。
屋外,好像有婢女伺候,聽到裡面的動靜,請示韓瑞之後,連忙推門而進,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