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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忍不住陣陣譁然,要知道錢豐與武明則的婚事,在荊州城中,也不是什麼秘密,怎麼突然之間,又冒出個賀蘭公子出來,聽岑之象的意思,與武家好像是有約定?一時之間,眾人浮想聯翩,八卦之火,熊熊燃燒。
這個時候,錢豐哪裡還坐得住,氣得xiong口都要炸了,快步上前,厲聲罵道:“賀蘭安石,你這個卑鄙無恥之徒,又在造謠生事……”
“錢厚德……莫要血口噴人”賀蘭安石大吼了聲,又恢復了翩翩公子模樣,沉聲說道:“賀蘭家與武家乃是世交,當年武都督與我父,曾經指腹相約,許下了我與武家長女的婚事,你若是不知情,那倒不怪你,若是已經清楚,卻偏要橫刀奪愛,可見居心險惡,枉我兄弟在京城之時,視你如手足,你就是這樣回報,可還有半點羞恥之心?”
錢豐愣住了,從來沒有想到,天下間還有這樣的人,無恥之尤,臉皮之厚,顛倒黑白得如此理直氣壯,堪稱一絕,頓時怒火中燒,斥喝道:“賀蘭安石,你不要把自己和楚石ún為一談,楚石有你這樣的兄長,是他這輩子最不幸的事情。”
“放肆,小子無禮。”岑之象怒聲說道:“挑撥人家兄弟之情,簡直就是不知人倫禮法,枉為朝廷命官,也難怪,做出奪人所愛之事。”
“你……”錢豐怒不可遏,管他什麼岑家,岑sì郎,感恩戴德之類,指著岑之象的鼻子,就要破口大罵,這個老糊塗。
“厚德,退下。”就在這時,楊氏移步上前,擋在錢豐前面,見此情況,卻讓賀蘭安石很是惋惜,如果錢豐敢罵出來,那就有好戲看了,在岑家在荊州的聲望,在場之中,至於有過三分之二計程車紳,會站出來維護岑之象的尊嚴,錢豐必然成為眾矢之的。
可惜,穩操勝券的機會,卻讓楊氏破壞了,賀蘭安石目光閃爍了下,走到岑之象旁邊,溫言和語的勸you起來。
“岑公,你是否誤會了。”楊氏說道:“武家與賀蘭家之間,好像沒有婚約之事,倒是錢豐與小女明則,兩情相悅……”
“什麼兩情相悅,楊夫人,當老朽糊塗了麼。”本來已經平息幾分的岑之象,頓時眉須皆揚,氣呼呼道:“是,現在的武家,已經成為權貴高門,然而賀蘭家卻沒落了,門不當,戶不對,攀不上武家的高枝……這樣嫌貧愛富,也不怕天下人笑話。”
如此無理取鬧,你不糊塗,誰糊塗,楊氏輕輕皺眉,環視四周,現有些人竊竊sī語,知道這事如果處理不好,恐怕真的成為笑話,所以勉強忍耐怒氣,耐心解釋道:“岑公,我想你真的誤會了……”
不想與這個老頑固糾纏下去,楊氏立即調整說話的物件,斥責道:“賀蘭公子,你心裡應該清楚,武家與賀蘭家,雖是世交,但是從未有過婚約,為何造謠uo眾,抹黑武家聲譽。”
不等賀蘭安石開口,岑之象就哼聲道:“怎麼,楊夫人,覺得老朽身份低微,不屑與老巧說話,偏要為難賀蘭公子,還敢說不是仗勢欺人。”
“岑…公……”楊氏暗咬牙齒,少了七分客氣,多了三分怒意:“為何聽信賀蘭安石的片言隻語,就相信武家與他有婚約,有何為證?”
“哼,不到黃河不死心。”岑之象伸手說道:“賀蘭公子,將玉佩拿出來。”
明顯猶豫了下,賀蘭安石輕聲說道:“岑公,眾目睽睽,多少也要留幾分情面,要不宴會之後,我們再sī下解決。”
“賀蘭公子仁厚,不愧是出身名門,家學淵博。”岑之象讚歎了聲,高聲道:“不像某些人,做錯了事情,居然還敢理直氣壯,不怕心中有愧。”
錢豐眼睛冒火,這是盛怒的表現,再也忍耐不住,氣沖沖道:“賀蘭安石,有證據就拿出來,不要假惺惺的扮君子,欺世盜名。”
“賀蘭公子,既然有些人想要自取其咎,那就不要攔阻了。”岑之象沉聲道:“現在拿出來也好,可以請大家作個見證,免得過後,武家又不認賬。”
稍微沉吟,賀蘭安石緩緩點頭,右手伸進懷中,握拳伸出,慢慢翻手,五指張開,在皎潔的月光下,一枚羊脂白玉,散出柔和的光澤,灼灼如華,雪潤通透。
“這枚通靈寶玉……”
上席,冷眼旁觀的韓瑞,差點噴酒,一度懷疑,賈寶玉是不是也穿越了。
賀蘭安石聲音誠摯,肅然說道:“是在武德元年,先帝登基,封賞群臣之時,親手賜予武都督的,宮廷起居錄中有記載,大家可以前去翻查,而後,武都督與我父指腹為婚,就將此寶玉作為信物,送給了我,從小不敢離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