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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看在,呈上來的詩作,雖然沒有讓人驚豔的絕世佳作,卻有幾好詩的份上,也就不計較了。
可是沒有料到,有些人卻辜負了自己的期盼,如此敷衍了事,丘夫子再也忍不住,痛心疾道:“已經告誡爾等,作詩不用急切,心浮氣躁乃是大忌,不用理會旁人怎樣,自己靜下心來,仔細斟酌,這樣才能寫出好的詩賦章,然而,有人卻急於求成,害怕落於人後,丟了顏面,就十分匆忙,倉促草率,胡拼亂湊的,寫了……不,老夫絕對不承認,這是詩,不知所云,荒唐,荒唐……”
一個須皆白,七老八十的老者,吹鬍子瞪眼,其實沒有多少威懾力,但是廳的眾人,卻大氣也不敢出,要知道丘夫子可是荊楚壇,最德高望重的大儒之一,知交甚眾,門生遍佈各地,影響力非同小可,有所頂撞、冒犯,根本不用他老人家開口,荊楚數萬人士子,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把你淹死。
而今,居然有人惹他生氣了,即使不是自己,但是眾人噤若寒蟬,屏氣凝神,就是害怕自己做讓丘夫子產生誤會的動作,那就欲哭無淚了。
“丘兄,莫氣。”旁邊幾個老者連忙勸慰說道:“何必為了一個不可教的孺子大動肝火。”
說實在話,就算堅信那人不是自己,但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廳的青年才俊,難免有幾分惴惴不安,自然不敢開口附和,只得等候落似的,繼續沉默不語。
丘夫子冷靜下來,嘆息說道:“老夫不是氣,而是恨其不爭啊。”
一個五十來歲,頗有幾分威嚴氣度的老者深以為然,瞪眼說道:“寫詩的是誰,自己出來向丘夫子請罪。”
廳立即沉寂下來,一些人悄悄地打量旁人,大部分的青年才俊,低頭垂視,不敢亂動,唯恐替人背了黑鍋。
連自己的話都不聽了,氣度威嚴的老者皺眉,心惱火,低頭看了眼箋紙,冷笑說道:“看來,你也頗有自知之明,清楚自己的水平如何,不敢留下名字,以為老夫奈何不了你?再不出來,記大過,甚至……革去學籍。”
不要懷疑,這個老者是荊州的學政,只要鐵了心,名正言順的行使這個權力,想來也沒人可以攔阻。
革去學籍,那可是非常嚴重的事情,相當於是在荊州之內,再無容身之地,一些個青年才俊心驚膽戰,也有神態自若,無所畏懼的,其一人,乾脆站了起來,直接問道:“學政,到底是什麼詩,使得幾位先生,如此的生氣?”
對呀,眾人恍然,對於一些人,彼此之間,也算是知根知底,詩再差,也有限度的,怎麼會惹得丘夫子大雷霆之怒,不合情理啊。
“哼,你自己上來,拿去看吧。”學政揮手示意,連碰都不碰,害怕汙了自己的手。
廳不乏好奇之人,沒有留下名字,自然不可能是自己,有個坐在前排的才俊,立即起身離席,趨行而上,先是給幾個老者行禮,再小心翼翼拿過箋紙,低頭觀看,臉上頓時露出怪異的表情。
“吳兄,怎麼樣,是誰的筆跡。”
“可否傳下,容在下觀賞。”
“或者吟誦……”
那個青年才俊笑了笑,請示道:“學政,是否可以當場誦讀?”
“唸吧,有人不怕丟臉,連認錯的勇氣也沒有,老夫何必幫他掩飾。”學政搖頭說道,目光如炬,掃視廳眾人,似乎準備揪住這匹害群之馬。
“大家聽好了。”反正不是自己倒黴,那個才俊興致勃勃,有點兒幸災樂禍,諷刺道:“這位仁兄真是大才,居然能夠寫得這樣的詩句,也是難能可貴了。”
“吳兄,不要捏拿了,快念……”有人催促起來。
“咳,注意,這是詠雀詩。”那個才俊享受這種眾人矚目的感覺,又故意拖沓了片刻,與此同時,韓瑞旁邊的青年,暗暗鬆了口氣,自己是詠月,不是詠雀,等等,吟雀……突然反應過來,轉頭看著韓瑞,臉色變了,眼睛流露出擔憂之意。
韓瑞神態自若,拿著杯子,不緊不慢,輕抿了口美酒,有些陶醉,根本沒有在意廳的才俊的表演,好像這詩,不是他寫似的。
忽然現,學政板著臉,好像有些不悅,那個才俊,不敢再賣弄下去,連忙高聲吟道:“一個一個又一個……”
突兀之間,廳外走來一人,聽到這話,立即笑呵呵問道“吳虛,你在數什麼呀?”
聞聲望去,一幫青年才俊,紛紛站了起來行,恭敬叫喚道:“錢主簿”
“免了,免了。”錢豐笑容依舊,擺手說道:“聽聞丘夫子生氣了,肯定是在怪我沒有進來敬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