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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之勇,現在又來問兵事,真是讓人míhuo不解。”李靖淡然說道,頗有幾分誅心之意。
“李公此言好生奇怪,誰說文人就不能知兵事了。”韓瑞十分坦然,反駁說道:“遠的有班投筆從戎,諸葛武侯六出祁山,祖逖聞jī起舞,謝安談笑用兵……近的就不用多說了,弘文館學士,哪個不是熟知軍機之人。”
“差點忘了,你不僅文章寫得hua團錦簇,口舌之利也是厲害非常。”李靖說道,似乎有意顧左右而言他。
“一般,一般。”權當成誇獎自己,韓瑞樂滋滋道:“書生嘛,手無縛jī之力,那麼也只有賣nong嘴皮子了,不然真是百無一用了。”
“憊賴。”李靖笑了,搖頭說道:“這般自貶,傳揚出去,xiao心有人口誅筆伐。”
“正常,不遭人嫉是庸才。”韓瑞說道,好像在暗示什麼。
李靖頓了下,裝做沒有聽到,一邊收拾象棋,一邊說道:“好了,不要兜圈子,有什麼事情,直接說吧。”
是你在繞好不好,韓瑞暗暗撇嘴,撫了下嘴net的絨須,鄭重其事的問道:“李公,你覺得府兵的前景怎樣?”
“府兵的前景,什麼意思?”李靖問道。
韓瑞沉yín,換了個問法,請教道:“李公估計,大概在什麼時候,朝廷廢除府兵,各地的折衝府會名存實亡,只有虛名而已。”
李靖臉色變了,輕喝道:“xiao子,口出妄語,不怕陛下治你妖言huo眾之罪。”
“沒有這麼嚴重吧。”韓瑞滿不在乎道:“自古以來,隨著朝代的更迭,兵制也時常變化,可見世上根本沒有永恆不變的物事,府兵也不例外。”
李靖捋須,沉默不語,韓瑞繼續說道:“況且,我查過資料了,府兵源自北魏,當時,只有鮮卑人才可以參軍,漢人只能務農,到了北周,迫於兵源短缺的形勢,漢人也被募充作府兵。”
韓瑞覺得,就是由於這個原因,北方的漢人,逐漸掌握了軍權,才得以把落入胡人手中的江山,重新奪了回來,可見政權是從槍桿子出來的話,一點兒也不假。
“那又如何?”李靖問道,依然不動聲色。
“府兵的特點是兵農合一,戰時為兵,戰後為農,廣募百姓入伍,免其課役,一人充當府兵,全家編入軍籍,不屬州縣。”韓瑞說道:“主要任務,就是番上宿衛和徵防。”
“不錯。”李靖點頭,神情不變。
“平時務農,農閒練武,有事出徵,軍資、衣裝、兵器,甚至赴役途中的糧食,都是自備的,不用朝廷負擔。”韓瑞分析說道:“這樣,可以舒緩朝廷的財政,不會出現漢代那樣,打了場大戰役,國庫就空虛無糧的情況。”
“這些,你明白,我也知道。”李靖說道:“相對漢代的緹騎、執戟、世兵,府兵是良法,自然會長期存留,朝廷怎麼可能廢除。”
“如果長期,是指二三十年的話,我卻是認同。”韓瑞笑道:“之後,就難說了。”
“為何。”李靖問道。
幸好是李靖,有足夠的耐心,聆聽韓瑞的“胡言1uan語”,要是換了其他xìng格暴躁的將軍,客氣點的,嗤之以鼻,直接拂袖而去,要不就是乾脆的大耳光煽去。
“李公覺得,府兵的基礎是什麼?”韓瑞補充說道:“賴以存在的根本,只要失去了,不用朝廷廢除,府兵就名存實亡。”
眼睛掠過思索之色,過了片刻,李靖若有所得,卻沒有說話。
韓瑞輕輕感嘆道:“都說,漢代之衰,亡於太平道、黃巾軍,可是又有誰知道百姓之苦,富者有連阡之田,貧者無立錐之地,鄉閭屢困於徵徭,帑藏因茲而耗竭,這種情況下,也難怪要效仿陳勝吳廣……”
“xiao子,慎言。”李靖淡聲說道:“朝廷實行均田之制,致使百姓安居樂業,又給府兵授永業田,納入軍籍,免除課役,豈會出現你所言的後果。”
作為即得利益者,韓瑞不能評擊世家貴族土地兼併的惡行,不然,不僅把自己擺在李靖的對立面,而且也是在否定自己的身份,所以,只能輕淡說道:“天下太平,百姓安居樂業,開枝散葉,子孫滿堂,然而田地有限,總有授盡的那天。”
李靖好像有些不以為意,輕聲說道:“那是百年以後的事情了,何須我等netbsp; 韓瑞頓時無語,也對,除了皇帝之外,哪個大臣,吃飽了撐的,考慮那麼遙遠的事情,要知道不在其位,不謀其政啊。
“況且。”李靖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