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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頭巡遊,下鄉訪案,一樣可以拿人,況且打著官衙的招牌,可以光明正大的向百姓打聽情況,豈不是更加方便。
想明白了,一幫衙役嗷嗷直吼,伸張正義,捉拿逃犯……依稀之間,好像已經見到,一萬貫黃燦燦的銅錢,長了翅膀似的,慢慢地飛到了自己兜裡。
這個訊息,以最快的速度,傳遍了京畿道各縣鄉鎮,自然轟動之極,底層的百姓,才不管什麼錢財如糞土之類的廢話,況且是幫助官衙,捉拿逃犯,眾人更加心安理得,一時之間,人人響應,卻是便宜了那些畫匠,生意紅火之極,天天有人找他們畫像,一天要繪百多張,手都要抽筋了,但是報酬豐厚,卻也抵消了疲軟麻木。
普通百姓,衙役遊俠,為了一萬貫錢,陷入了狂熱的狀態,京城之中,那些王公貴族,文人士子,朝廷官員,聽到了訊息,也是議論紛紛,反對各異,表示贊成,無動於衷,一笑置之,自然少不了冷嘲熱諷。
“喧譁取寵罷了。”
“欲蓋彌彰,轉移大家視線,好把自己摘出來,卻也是不錯的算計。”
“之所以給革職查辦,也不是沒有根據,一萬貫,才上任兩三個月,就積累了如此豐厚的傢俬,真是……”
這分明是不顧事實,編排抹黑,秘書監是出了名的清水衙門,哪裡有什麼機會貪汙受賄,然而,架不住,有些人信口開河,胡編亂造。
“多半是那些和尚送的,財帛動人心啊,難怪冒天下之大不韙,徇情枉法。”
這樣的流言蜚語,不算什麼,還有更加刺耳難聽的,不過最近韓瑞足不出戶,閉門謝客,只有幾個好友來訪,才會開門相迎,按理來說,應該不會聽到,府中上下的奴婢,更是不敢胡亂嚼舌,鄭淖約等人,也是諱莫如深,絕口不提。
至於好友,既然知道韓瑞的心情,勸解安慰都來不及,哪裡會說些煩心事情,所以韓瑞就像籠中之鳥,生活在眾人故意營造出來的環境之中,人都有逃避現實的天性,對此,韓瑞也不點破,樂於裝糊塗。
然而,今天,攜同鄭淖約,到鄭府拜訪,才與鄭仁基,下了盤棋,輕鬆閒聊之際,崔鄭兩家的子弟,彷彿約好似的,紛至沓來,明面上,自然是前來拜訪鄭仁基,討教學問之類,但是言辭之間,卻輕譏暗諷,擠兌韓瑞。
鄭仁基皺眉,心中生氣,要不是,這些是族裡子侄,或者沾親帶故的後輩,恐怕忍耐不住開口拒客,然而,韓瑞的涵養功夫確實不錯,端著杯盞,自斟自酌,悠然自得,愜意非常,這樣的儒雅氣度,頗有幾分出塵,令人折服。
若是韓瑞氣急敗壞,反唇相譏,那些人恐怕更加開心,現在卻表現出淡然處之的模樣,分明是沒把他們放在眼裡,目的沒有達到,感覺自己就像小丑,心中自然憤怒異常。
就在這時,鄭仁基淡聲道:“符節,約兒累了,你陪她回去休息吧。”
“那麼,小婿就先行告辭了,日後再前來拜望。”韓瑞拱手退去,明白鄭仁基的難處,出身大家族之中,言行舉止,肯定事事受到約束,不得自由。
“阿叔,你也不要總是偏袒,我們沒有惡意,就是想提點一二,讓他明白人情世故。”
“就是,連招呼也不打,抬腳就走了,一點禮數也不懂……”
“有錢,也不是這樣揮霍,遲早將家業敗光,那個時候,表妹怎麼辦。”
可能是故意的,聲音高昴響亮,傳到了走廊,韓瑞沒有走遠,自然聽得清楚,目光清冷,媳婦真是辛苦了,這樣的親戚,不要也罷,到了內宅,見到鄭淖約,韓瑞才露出笑容,與崔氏告別,夫妻攜手而去。
馬車悠悠,伏在韓瑞懷中,鄭淖約低聲道:“夫君,對不住。”
“無緣無故,怎麼胡亂道歉。”韓瑞迷惑不解,撫著她那柔軟如絲綢的秀髮,微笑說道:“我們之間,沒有必要說這個吧。”
“剛才廳中,那些人胡言亂語,夫君不要放在心上。”鄭淖約輕聲道:“阿孃說了,他們只是給妒嫉矇蔽了眼睛,看不到夫君的好處,這樣是非不分,雖然可恨,卻更加的可憐。”
“岳母大人真是聰惠,一針見血。”韓瑞由衷讚歎起來,笑呵呵道:“難怪生出夫人這樣,才貌雙全的大美人。”
“夫君,沒有介意?”鄭淖約抬頭,美眸恬靜,泛著絲縷喜意。
“既然是胡言亂語,有什麼好在意的。”韓瑞自若說道:“雖然,我還沒有達到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境界,但是不至於為了區區幾句逆耳之言耿耿於懷。”
鄭淖約欣喜,淺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