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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韓瑞嘆息,多少有些慚愧。
沒有辦法,以韓瑞好逸惡勞、貪圖享受的性子,想到從軍征戰之後,要著那種枯燥乏味、千篇一律、危機四伏、寢食不安的生活,什麼雄心壯志,熱血漏*點,全部煙消雲散了,歸根結底,就是意志薄弱,行動上的矮子。
韓瑞撫額,好像有點頭痛,尋思著,應該怎樣向李靖委婉的表示歉意,這種事情,肯定是親力親為,才能表達誠意,所以虞世南不打算插手,聊了幾句,就打韓瑞離去,繼續忙碌起來,畢竟朝中三省六部的大臣,忙著出征的事情,較少關注具體的政務,虞世南等人,也要適當代為分憂。
解決了樁心事,韓瑞覺得渾身輕鬆,抬頭望著天空,只覺得今日的陽光是如此的燦爛,就是有點耀眼,眨了眨眼,韓瑞連竄入車廂之中,吩咐僕役,打道回府。
不久之後,回到家中,才走進院子,韓瑞就感覺有些奇怪,卻見庭院屋簷、牆壁,披紅持綠,好像是在過節似的,十分喜慶,垂拱門前,懸掛兩串鞭炮,一個僕役拿著香火,就要伸手點燃……
“怎麼回事呀?”韓瑞莫明其妙。
旁邊的僕役連忙回答,卻聽鞭炮響了,嗶嘰啪啦不絕於耳,遮掩住了僕役的聲音,韓瑞微微皺眉,退後幾步,眼前硝煙瀰漫,紙屑飄飛,過了許久,才慢慢散去,衣袖輕拂,揮去刺鼻的白煙,韓瑞就要再問之時,廳門之前,出現錢豐笑容可掬的身影。
“二十一郎,你回來了。”錢豐說道,即使極力抑制心情,眼睛卻流露出無比的興奮。
韓瑞若有所思,估算了下時間,燦然笑道:“三哥,吏部名單出來了?”
錢豐笑而不語,臉上的激動紅潮,卻說明了一切,儘管有些俗套,但是韓瑞還是由衷的表示祝賀,同時問道:“留京,還是外放?”
“外放。”錢豐說道,欣喜的心情慢慢散去,有點兒失落。
古代官員,一向是以留京為榮,以外放為悲,好比州刺史之流,四五品大員,在地方上可謂一言九鼎,但是若是朝廷徵召他們回來,在中書,門下,尚書三省,不升反降,當個六品官員,恐怕個個爭先恐後的跑回來。
最主要的原因,還是時代的限制,生產技術不行,各地方的政治、經濟、文化、娛樂,根本不能與京城相比,幾乎就是天壤之別,一些偏遠的地方更甚,佈滿烏煙瘴氣,毒蛇猛獸隨處可見,日子不好過,官員自然畏之如虎。
韓瑞皺眉問道:“哪裡?”
“荊州江陵縣。”錢豐說道,也是亦喜亦憂的模樣。
韓瑞鬆氣說道:“這樣,還行。”
荊州位於後世兩湖地區,在唐代屬於山南東道管轄,當年隋末,蕭銑據此立國,後來被宗室李孝恭與李靖率軍滅了,設立大都督府,江陵縣治所,地方也不算很差。
然而,這個時候,在後世視之為膏腴之地的兩湖,現在還有沼澤的存在,洞庭湖也不止八百里而已,山林茂密,瘴氣瀰漫,非是良善之地,當然,情況肯定要比嶺南好些,那裡可是配罪官、犯人的地方,要是給安排前去赴任,恐怕有去無回,絕對不是危言聳聽,這可是經驗之談,所以有許多人,寧願抗令不遵,也不去人間的鬼門關。
“還可以了,誰叫我排在榜末。”錢豐羨慕說道:“前面幾個,可是正經的京官,中間的在京畿道各府州,只有我們這些後面的,分散各地,不知道何年何月,才會回到京城。”
韓瑞只得安慰,心裡也沒有辦法,畢竟科舉制度,才出現幾十年而已,還沒有形成氣候,朝廷說不上有多麼重視,考中進士,透過銓選計程車子,情況還好些,儘管只是**品的小官,起跑線也不算低微,其他科目出身計程車子,更加難過,只是書佐胥吏之流,要是沒有特別的機遇,一輩子就是這樣沉淪下去了。
“今天應該歡喜才是,不說那些敗興的話了。”錢豐卻也豁達,沒心沒肺道:“反正只是外放幾年而已,就當成磨礪,不過也不要太久,三五年這樣,你得把我調回來。”
“我又不是吏部尚書,哪裡有這個本事。”韓瑞啼笑皆非。
“現在沒有,焉知以後沒有。”錢豐理直氣壯道:“你升官的度,肯定要比我快吧,或許根本不用三五年,一兩年就行了。”
“三哥,你也太看得起我了吧。”韓瑞苦笑搖頭,嘆氣道:“我突然感覺壓力好大。”
“沒事,你自己說的,有壓力,才有動力。”錢豐笑呵呵道:“相信你不會讓我失望的。”
一邊打趣,兩人走進廳中,隨意坐下,韓瑞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