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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中一半官員,滿面欣喜,起身行禮,告辭而歸,修陵是有些辛苦,但是完成任務之後,那可是功勞政績,他們怎麼沒有怨言,反之,留守的官員,有幾分垂頭喪氣,搖頭晃腦,慢吞吞的散去。
韓瑞反應平常,反而有點兒竊喜,現在可是五月份,烈日炎炎,太陽似火,毒辣之極,在屋裡安坐,沒有也不做,身體都直冒汗,更加不用說,到野外開山挖掘工作,恐怕沒幾天,就成了崑崙奴模樣了。
還是閻立德夠意思,沒讓自己去受罪,韓瑞心中感激,出門之時,一個回頭,目光充滿了感激之情,然而,閻立德似乎誤會什麼,招手叫道:“韓中校……”
“閻大匠,有什麼吩咐?”韓瑞迷惑不解。
示意韓瑞留下,待其他官員離開,閻立德語重心長道:“符節,知道你不想錯過這個立功的機會,但是你才來沒多久,資歷卻是比他們淺薄……”
閻立德十分坦誠,明白的告訴韓瑞,你是個新人,大家關係不錯,讓你去的話,容易讓人誤會自己任人為親,打擊其他人的積極性,不利於團結合作……等等等等,表示安慰之後,閻立德又說道:“不過,你不要灰心喪氣,立本說了,你在中校署實施的辦法,效果顯著,即日就要推行全監,這也是難得的功績,吏部考評之時,絕對是優等……”
韓瑞啼笑皆非,見到閻立德說得興起,也沒有更正的意思,含含糊糊的應聲,一臉認真聆聽教誨的模樣,良久之後,等到閻立德喘息止聲,這才趁機告退。
以水潤喉,閻立德感嘆說道:“符節真的不錯,脾性沉穩,深明大義,可惜……”
哈哈,旁觀許久的閻立本突然開懷大笑起來,閻立德有些迷惑,不解道:“立本,因何失笑?”
“兄長,你沒有留意,符節他……剛才不是沮喪,而是欣喜呀。”閻立本憋笑道:“接觸久了,你就知道了,這個小子,生性懶散,有事,多是交給手下辦理,美其名曰,鍛鍊下屬的工作能力,其實就是偷懶,寧可待在衙房看書,也不願意出來走動幾步,這種性子,你說,會因為不能隨行而灰心喪氣?”
閻立德驚訝,搖頭失笑道:“難怪,往近了看,居然不見絲毫失望之色。”
“按我來說,兄長剛才,就應該安排他隨行的,不過現在也不晚,更改變動還來得及,多加磨礪,才能成材。”閻立本笑道,居心不良啊。
“出爾反爾,這樣不妥。”閻立德又不是小孩,誤會就誤會了,不至於惱羞成怒,斤斤計較,含笑拒絕了閻立德的提議。
“真是可惜。”閻立本失望嘆氣。
閻立德奇怪道:“怎麼,他招惹你生氣了,這麼想他去受罪。”
“這倒沒有,就是氣不過呀。”閻立本抱怨道:“往他平日,還拿了我幾幅丹青,沒要他的潤筆費,大家的關係也算是不錯吧,可是他卻非常偏心,不分親疏遠近,想到一個好主意,寧願便宜外人,也不和我打個招呼……”
“什麼亂七八糟的,說重點。”閻立德滿頭霧水。
遲遲沒有切入正題,好像有點話嘮了,閻立本訕笑,連忙說道:“昨日,我好意幫他化解與三個佐丞的心結,卻是沒想……”
“編著圖譜”閻立德愕然,忍耐心中的震動,質疑道:“可是,這些手藝,不是他們創造出來的,怎能據為已有。”
的確,按照常人的想法,只要自己的文章,才能出書印製,畢竟著書立說,在古代是非常神聖的事情,容不得有絲毫玷辱。
“我也是這樣問的,可是符節應對有理,只是編,不是著,所以才稱之為編著。”閻立本目光掠過奇異神采,低聲說道:“例如古之仲尼,除了那本論經,是自己言行之外,其他詩經、易經、禮記,也不都是別人的,他不過是收集整理,加以闡述罷了,憑什麼,他可以編著,我們不行?”
閻立德愣住了,神情變幻莫測,難以掩飾心中的激盪,是呀,怎麼他可以,我們卻不行。
許久,深深吸了口氣,閻立德遲疑說道:“可是這樣,會讓士族笑話的。”
“沒事,我們編的書,又不是讓他們看的。”閻立本說道:“走自己路,隨他們怎麼說,不遭人嫉是庸才。”
“這些,也是符節告訴你的?”
“沒錯,他還有個非常遠大、宏偉……”困難的措辭,閻立本有些興奮激動,輕聲道:“一個前人所未想的目標……”
“百工全書。”閻立德臉上紅潮,眼睛掠過憧憬,衝動,跳了起來,聲音嘶啞道:“這事,應該立即奏請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