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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搬運的時間,修建陵園的進度很快。”
“這個升降臺,很有意思,來回轉動,似乎不怎麼費力。”李世民奇怪道,怎麼觀看,操作扭盤的幾個官吏,都不像是身懷絕技的壯士,可是偏偏能夠舉重若輕,旋轉如意,卻也是令人驚奇的事情。
“陛下觀察細緻,讓臣佩服,那是幾個滑輪的作用。”閻立德指著架了頂端,懸掛的幾個繩輪說道:“只要安裝了滑輪組,就是微臣,也可以輕而易舉的,抬起百斤重物。”
“真有這般神奇?”李世民驚訝,卻信了七八分,畢竟,在他的印象中,閻立德的脾性,十分實誠,不會欺騙自己,況且,親眼看著,三五個近侍,走到箱中,幾個官吏也毫不費力的將他們送了下來,自然不會再有懷疑。
“父皇,此物真是靈巧,以後在高樓也建個升降臺,就不用再費勁爬樓梯了。”李泰開口讚歎不已,絕對是真心實意的,因為他是個胖人,走幾步路就喘氣,出行有車輦,有肩輿,但是總有上高樓高塔,受罪的時候,自然想要投機取巧。
“父皇,此物小巧,卻有大用。”李恪笑道:“可以節惜民力,減輕負擔,也是江山社稷,天下百姓之福。”
看了眼李恪,李世民欣然說道:“難得你有這般見識,的確如此,閻卿,此物是誰想出來的,當賞。”
“是官,就該提拔,是匠……”李泰連忙說道:“請父皇賜給兒臣,好在王府的閣樓,修建幾個升降臺。”
“朕允了。”李世民說道,可謂是有求必應的慈父,不過也是區別對待,看到李泰滿面春風,連連道謝的模樣,李恪心中黯然,低頭垂視,同是父子,待遇何以相差懸殊……
“陛下,不僅只是升降臺而已。”閻立德說道:“還有鋤、鍬、鏟、斗車……所謂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將這些工作加以改進,施工的度更快……”
“等等,閻卿,不急,且慢慢的道來。”李世民說道:“你的意思是,這人,還有其他的功勞?”
“陛下聖明,而且功勞可不小。”閻立德說道:“此次修建陵園,要是論功行賞,他必居於榜。”
“呵呵,那人,該不會是閻大匠自己吧。”李泰笑道:“畢竟,閻大匠是主持修建陵園,勞苦功高,有誰能與你相比。”
“越王說笑了。”閻立德連忙擺手說道:“臣只是奉令行事,不敢居功。”
“那是閻大匠謙虛。”說了句,李恪也好奇道:“卻不知此人是誰,聽閻大匠的意思,好像不是普通匠役。”
“此人自然不是匠投,而且名字,相信兩位殿下也有耳聞。”
“誰?”李泰與李恪對視了眼,有點兒迷惑。
閻立德遲疑了下,直言說道:“將作監,中校令,韓瑞。”
“又是他……”
不僅兩人驚愕,就是李世民,也有些不解,皺眉道:“朕記得,韓瑞,好像是秘書監,校書郎吧,怎麼成了將作監,中校令了?”
皇帝日理萬機,記憶偶有偏差,也是可以理解的,閻立德暗暗告誡自己,隨之吞吞吐吐,猶豫不決,直言相告,會不會讓皇帝下不了臺呀?
嗯,幸好,李世民立即回憶起來,韓瑞,不是已經給自己免職了嗎,怎麼又變成了什麼中校令,誰的安排?
閻立德老實承認,是自己的薦舉,按照正常的手續,透過吏部的稽核,尚書僕射房玄齡的批准,呈報皇帝御覽,這才名正言順的走馬上任,沒有絲毫違反規矩的地方。
不過話說,小小的八品官員,其中的職事調動,李世民根本沒有留意,忙碌軍國大事,這樣的奏摺上來,多半是翻看兩眼,就隨手批覆蓋印了,沒有見到韓瑞的名字,也不稀奇。
明白前因後果,李世民也沒有生氣,畢竟心裡清楚,韓瑞免職,純粹是無妄之災,而今正常錄用,自然不會介意,反而輕聲感嘆說道:“一個風流才子,卻終日行走於匠工之中,也是難為他了,怪不得,近日來,沒有聽到多少精妙絕倫的文章詩賦傳誦。”
李泰與李恪不說話了,有什麼好說的,韓瑞擺明了是與太子一路的,沒趁機落井下石,已經是愛才之舉,自然不用指望他們幫忙說好話。
可是,旁邊,還有個閻立德,見準機會,連忙說道:“陛下,兩個月之前,韓中校走馬上任,提出許多行之有效的建議,短短的時間,就將中校署治理得井井有條……”
反正,說的都是實情,閻立德問心無愧,十分坦然。
第二卷 長安行 第三百八十七章 天要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