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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化作了笑容可掬,聲聲道賀。
官場中人,能力平庸一點,也無所謂,但是一定要識時務,韓瑞為官不足一年,卻從布衣白丁,步步高昇,直到現在的太常博士,名氣大,又有政績,與朝中一些大臣的關係不淺,稍微有點眼力之人,都能夠看出,他的前程似錦,不可估量。
而今,真的準備飛黃騰達了,趨炎附勢都來不及,怎能給人臉色看,好歹也是同僚一場,以後說不定還要人家多多關照呢。
“符節,準備請客吧。”閻立本笑道,遞上了吏部的文書。
雙手接拿,攤開看了眼,韓瑞笑道:“恰好,你們不說,今天也打算邀請諸位,到家中飲酒聚宴。”
“還說不知情,原來已經提前知道這事了。”有人笑道。
韓瑞笑了笑,沒有辯解,本來已經引人注目,再告訴他們,鄭淖約封誥的事情,就顯得張揚了,還是暫時低調為妙。
這個時候,訊息也傳到了中校署官吏耳中,眾人匆忙出來賀喜,又是一陣熱鬧,片刻,在閻立本的制止下,熱潮才慢慢消散。
又聊了片刻,韓瑞返回中校署,應付了書吏的祝賀,開始整理文書宗卷,畢竟要調職了,怎麼也不能留下爛攤子給下任中校令,這點覺悟,韓瑞還是有的,費了一兩個時辰,在書吏的幫助下,將中校署的事務安排妥當。
至於,以後誰來接任,那就不關韓瑞的事情了,自問無愧於心,心中自然坦然。
官員的調動,那是十分正常的事情,朝廷自有成熟的運作機制,也不要求調動的官員,當天就完成各種手續,所以整理好各種宗卷之後,韓瑞感覺時間寬裕,就前去拜見閻立本。
官署之中,閻立本與韓瑞對坐,兩人沉默不語,各自想著心事。
一會兒之後,閻立本率先打破了沉寂,嘆息道:“符節,其實我也知道,將作監留不住你的,卻沒有想到,居然這麼快。”
“在監中數月,多得少監關照,下官……”韓瑞適時表示感謝。
“不用謝我。”閻立本擺手道:“若是你自己沒有能力,我怎麼關照也是枉然。”
韓瑞謙虛幾句,有些奇怪道:“少監,這個任命,好像有些突然,事先,根本沒有徵兆,你是否知道怎麼回事?”
“這十分正常。”閻立本笑道:“符節,不要懷疑朝廷的公正,你之前,在秘書監立下的功勞,朝中大臣,可不會忘記,而今在將作監的作為,更是有目共睹,陛下知之,吏部考評,越級提拔,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閻立本心裡有數,像韓瑞這種才華出眾的人,天子絕對不會漠然置之,將作監只是起到跳板的作用,只不過,沒有想到,提得那麼高而已,幸好,只是低層官員,不至於引起轟動,反對的阻力也不大。
不說韓瑞,閻立本自己,何嘗不是如此,在將作監擔任官職,只是過渡的性質,以後多半會調到工部,和閻立德差不多,擔任侍郎之職,兼顧將作監。閻氏兄弟兩人,專長的能力,註定了他們,擺脫不了土木工程的約束,不像韓瑞,年紀輕輕,履歷豐富,前途更加廣闊。
不過,那應該是十幾二十年後的事情了,那個時候,閻立本已經是白蒼蒼,垂暮之年,不至於起了嫉妒之心。
“符節,有空的時候,多回將作監,指出不足之處,還有……”閻立本有些感嘆,隨之輕聲說道:“切莫忘記了,百工全書的事情。”
“自不敢忘。”韓瑞認真應道,就算開創不了歷史,但是留下文明的火種,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時間飛快,不知不覺,就到了下班的時候,不管是真心喝酒赴宴,還是趁機與韓瑞拉近關係,反正將作監的官員,基本是到齊了,浩浩蕩蕩的前往韓瑞宅院。
鄭淖約得賜孺人封號,本來已經請了親朋好友前來祝賀,現在又多了這些人,也不知道宅院是否能夠容納,韓瑞有些躊躇,修建新宅的事情,也該要著手準備了,爭取在明年開春,就搬遷進去。
其實,地方已經選定,憑著自己與將作監的關係,建築材料與能工巧匠之類,自然不缺,以他們的度,最多兩個月就能完工,但是新居,新氣未過,鄭淖約懷孕了,不宜搬到新地方居住,免得影響了腹中胎兒。
現在,韓瑞考慮事情,一切以未出生的孩子為中心,畢竟古代的醫療條件太差了,不能有絲毫的疏忽大意,小心謹慎,才能確保安全。
一邊尋思,慢慢的,也回到了宅院,屋簷門楣,懸掛大紅燈籠,臺階之中,細碎的紙屑,淡淡的硝煙味道,證明這裡曾經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