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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足,堵決不力。諸般因由,太守楊肜,難辭其咎。”
丞相宅第中堂,王商將一份剛剛拆開的奏疏推到一人席前。
燈光照在這人臉上,正是久違了的史丹,如今已官至右將軍,手握實權,又是王商姻親,被其引為援。
史丹仔細看了一遍奏疏,放下,撫須,閉目不語。良久,才緩緩睜開,盯住上首的王商。他看到的,是一張古井不波的平靜面容。
史丹若有所思:“記得當日子威兄曾言道,王孝卿(王鳳)曾修書一封,遞入署中,中有言‘災異天事,非人力所為。肜素善吏,宜以為後’……如今這封奏疏若能送到王孝卿案頭,兄與其人之隙,或可緩和一二。”
王商哈了一聲,仰首捋須,連連搖頭冷笑:“君仲亦非天真之輩,某與其人之爭,尚可寰轉麼?”
史丹吸了口氣:“子威兄,這是要準備出手了?”
“這是個機會,難得的機會。”王商平靜的臉上總算有了一絲波動,“天予弗取,必受其咎。”
史丹想了想,道:“據子威前番所言,那張羿嘯也有意聯袂對抗魏郡(指王鳳一黨)。張羿嘯機敏果決,其妾翁杜子夏素有才具。何不請二人一同前來共議?”
王商沉吟一會,搖搖頭:“事關重大,多一人知曉就多一分洩露的危險,一旦為魏郡察覺,有了提防就不好辦了。”
“但琅琊太守那裡必有書信告之,魏郡豈會不防?”
“這是四百里加急送達的公文,楊某的書信再快又能快得過驛馬?”王商神色堅毅,“因此,此事宜早不宜遲,必須早做決斷。”
“子威兄,一旦出手,再無寰轉餘地……請三思。”
“君仲認為不妥麼?”
“子威矛頭所向,陛下不會不知,就怕陛下那裡……”
王商拂然道:“我已繞開魏郡王氏,從其姻親下刀,若這都不行,那還用與王孝卿鬥麼?如此前怕狼後怕虎,如何能成事?”
史丹拱手道:“兄既已意決,丹唯附尾翼而已。只要陛下將彈劾奏章交由廷議,丹必力挺。”
“多謝君仲。”
“子威此時發難,勝算還是有的。”史丹見王商意決,便一改原來的勸阻為支援,“事關姻親,王孝卿需避嫌。他不出面,九卿百僚未必有人敢出頭。”
王商撫髯點頭,屈指計算:“張羿嘯應該會支援;張忠(御史大夫)一向搖擺,不過他與楊肜有隙,或許會偏向我方;還有解光(將作大匠,九卿之一,王商的擁躉),王章(京兆尹),皆聽命於我;再加上辛慶忌與君仲,左右二將軍。如此,可有六分勝算了。”
史丹撫掌:“然也。”
隨後,史丹入宮輪值。王商連夜起草彈劾奏章。
……
與此同時,王鳳也沒閒著。在咆哮之後,他大口喘氣,眼神直勾勾盯住虛無中某一點,眼裡滾動著一種莫名的東西,說不出是什麼,但很可怕。
“王安。”
“家主。”這是一個年紀與王鳳差不多的老人,一臉忠厚。他是王鳳幼年時的伴讀,少年時的書僮,青年時的隨從,如今的大將軍府家令。王鳳最信任的人之一。
“去把書房右邊書架那個紅匣子拿來。”
“是。”
一般要取什麼東西,隨便叫個僕從就可以取來,讓王安這家令親自去取的,必是緊要之物。
片刻之後,王安小心捧來一個貼封條的紅漆藤匣,輕輕置於案上,躬身退下。
王鳳持燭火將封泥烤軟,從案上掂起小刀將封泥削去,揭下封條,開啟匣蓋,匣子裡放著一卷帛書。
王鳳取出帛書,展開,慢慢看著,眼睛眯起,有針尖樣的光芒在閃爍。
這卷帛書,正是當年石顯送來用以交換保留官位的東西。王鳳一直收藏著,等待時機。這是一件大殺器,一旦祭出,必定見血。現在,時機到了。
“來人!”
“在。”
“拿我的帖子,召侍御史夏言秋前來。”
……
翌日,王商開始發難。
然而,王商信心滿滿將奏章遞入禁中,卻遲遲等不來天子的批覆。王商急了,幾次三番欲在朝會上提請廷議,卻被王鳳打岔。當他親自入禁中催問時,天子也是王顧左右而言他。
這真是出師不利啊。
正當王商受挫,一時不知從哪裡開啟突破口時,王鳳的反擊開始了。
八月乙末,大朝會,侍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