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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張逆,有逃竄出國門之可能。
一個月後,在劉驁守孝期滿的最後一天,接到敦煌六百里加急奏報:逆犯張放,串通西域都護班況,盡起都護府屯卒、胡兵三千餘騎,擊退敦煌太守郭習所部追兵,隱入大漠戈壁,不知所蹤。請朝廷做進一步指示。
據《成帝起居注》記載:“帝拔劍擊案,怒而西指‘何至此’!”
是啊,劉驁怎都想不明白,為什麼自己的軍隊居然會造反?區區一個西域都護,就能鼓動、挾持整個都護府及交河壁數千屯卒造反?
這個幾乎擊毀大漢君臣對西域都護府信任,並在其後嚴重影響西漢朝廷對西域國策的禍根緣由,在若干年後才為劉驁所知。
換血計劃。
一切源於張放的換血計劃。
張放把老丈人班況以及一手提拔起來的陳立安排到西域都護府不是沒理由的,而是早有預謀。班況當西域都護三年,就幹了兩件事一是漢民西輸,二是摘星城軍隊東運。
西輸的漢民自然是到摘星城,而東運的軍隊則以部落的形式駐於烏壘城以西五十餘里,處於龜茲國與烏壘國的邊界處,屬三不管(西域都護府、龜茲、烏壘)地界。在商貿的強力紐帶作用下,烏孫、龜茲、溫宿等國已完全與摘星城結成利益同盟。而西域都護府又是班況主持,結果不問可知,三年時間,先後輸送了數千軍兵。而都護府及交河壁屯兵,則在各種利益誘惑下,紛紛加入西行隊伍,甚至連家眷都一齊帶上。
西域都護府的屯卒在流失,而摘星城軍兵則在增加,最終完成替換過程。
這就是張放的換血計劃。
這個計劃並不單單是接應張放順利逃離大漢那麼簡單,它還為將來摘星城與大漢爭奪西域埋下楔子。
所以真相是,不是西域都護府造漢天子的反,而是摘星城及附庸部落萬里護主。
既使後來搞清楚來龍去脈,也無法掩蓋一個事實西域都護府,被滲透了。誰可靠誰不可靠,有多少人可靠,多少人不可靠,無從得知。
漢朝君臣,再也無法信任這個數千裡外、孤懸異域的據點。直接的後果,就是其後漢朝與摘星城爭奪西域的力度上大大減弱,無所作力,以一國之力,居然不敵一城,最終失去西域……
事已至此,天子及王氏一族縱然恨不得啖其肉拆其骨,卻也陡喚奈何。
皇太后王政君的國喪,也提上了日程。據說天子每次看到皇太后殘缺不齊的遺體,都會哭暈過去。每次甦醒,都恨得咬牙切齒,拔劍擊案。
擺在劉驁前面,是個艱難的選擇:要不要再來一次西征?
劉驁沒有考慮多久,最終自我否決。先不說劉驁本人有沒有這個魄力,單就國力國情而言,就沒這種可能。
自劉驁上臺以來,天災頻仍,連年不絕,是大漢近二百年來未有之亂象。每年用於賑災平亂的錢糧令國庫、太倉壓力山大,日漸損耗。此時漢朝的國力已在走下坡路,架子還在,內裡空虛。
而要西征,必須以西域都護府為支撐點,沒有西域都護府做為中轉或基地的西征是不可想象的。然而現在的西域都護府還能承擔這份信任與重任麼?很顯然,不可能!
打仗就是打錢,漢朝絕對經受不起一場曠日持久的遠征之戰。除非象當年陳湯、甘延壽西征那樣,速戰速決,否則就等著坐蠟吧。
陳湯這樣的人物,一個時代出一人已是不得了,還想再來倆?陳湯西征,那是一個奇蹟,什麼叫奇蹟?奇蹟就是不可複製。
不當家不知柴米貴,劉驁是當家人,對家底一清二楚,他的家底耗不起,他的囊中也再沒有可以創造奇蹟之人……
陽朔元年閏八月,日有蝕之。
面對老天的警告,劉驁終於消停。
張放叛逃事件,隨著時間流逝,漸漸淡化。
第四百二十五章 【斗轉星移】
沒有了張放的大漢,原本已有所偏移的歷史車輪又慣性回到原點,一系列歷史事件如常發生。
皇太后殞命,張放出逃。這樣的大事,始作俑者之一的大漢實際執掌者、大將軍王鳳卻完全不知曉。
這位悲催的大將軍,自從那日被張放正面狠懟之後,就變成一條死蛇,再也起不來。每日裡時而清醒,時而昏睡,嘴裡也不時胡言亂語。初時醫侍還當他風邪入體,寒熱症燒迷糊了,幾天之後發現情況不對,不象是受風寒,更象是中了邪。
於是大將軍府連續一個月進出皆巫祝,夜夜驅邪不歇。天子頻頻探視,王大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