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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輪臺復國,故地改名烏壘城。宣帝時,置西域都護府,因烏壘城地控絲路要扼,正處在西域中心點上,最宜調控西域諸國,遂將都護府置於此城。
復國後的烏壘國不過一城邦小國,實力比昔日的輪臺還弱,國民不過千二,勝兵不過三百,全國最高軍職者不過一都尉而已。烏壘既是國都,也是唯一有廓之城,當然,西域諸國的城牆,說白了也就是那麼一回事。高不過尋丈,城不過雙重,門不過前後,牆不過土石,連護城壕也是挖得又窄又淺,河水時常乾涸,學大漢朝的築城之法,只得一二。
西域都護府進駐烏壘城後,倒也沒有大興土木,改頭換面,只在原有的基礎上,加高、加深、加寬、加固。反正無論是匈奴人還是西域諸**兵的攻堅能力,都乏善可陳,對這樣的防禦措施,只能望城興嘆。
不過,在張放這等見慣後世高樓大廈,或者明清包磚古城牆的人來說,烏壘城,這個大漢設在西域的軍事、經濟、政治中心,防禦不過如此,賣相更不怎麼樣。
遠遠看去,城牆低矮,不過五、六米,底層為石基,露出表面部分俱為夯土壘成。牆面在戈壁草原的烈風曝陽長年磨蝕下,已多處斑駁開裂。城牆上插著各色旗幡,旗下立著頭戴赤幘,身著短襦,外罩短皮甲,下著合檔褲,腳穿皮靴,手持戈韓的大漢衛士。
長風吹拂,秋草離離,遠山如線,雲捲雲舒。
古城、戍卒、遠山、古道,匯成一幅令人心馳神往的畫面。
隨著古城正東大門轟然開啟,一隊騎兵飛馳而出,迎向陳湯、張放一行。騎隊最後,是四名持金鼓幡旗的儀仗郎,旄旗正中是一個大大的“甘”字。最後出現的,是一個騎著烏錐馬,甲冑齊整,佩刀挾弓,裝束嚴整的壯碩將領。
騎隊漸近,忽分左右,一字排開,解刀按馬,齊齊頓首。這是一種軍中禮儀,迎接貴賓時用。
陳湯指笑道:“那便是西域都護甘君況。湯與君況相交十餘年,彼此早用不上這等虛禮,這定是為迎接公子所做的準備。”
這時一個洪亮聲音傳來:“哪位是張公子,都護甘延壽有禮了。”
但見來者頭戴平上幘,身著禪衣,下穿單袴,外罩長方形鐵片串綴的連體札甲。比較醒目的是,在鎧甲的右披膊處,斜披著一條類似披肩的赤帛飾物,末端呈燕尾狀,跟現代的綬帶很像。在這條綬帶上,繡著三排赤色繩結,呈倒三角形,細數有六個。
張放這一路西行,向陳湯請教了許多方方面面問題,漢代軍制也是其一。認得這綬帶稱之為“幡”,是漢代軍官專屬識別標誌。而繩結則相當於軍階,六個赤色繩結,為都尉一級,一目瞭然,便於指揮作戰。
雖說人靠衣衫馬靠鞍,但張放一眼看去,便覺此人一定配得上這身華麗鎧甲。但見此人豹額環目,獅鼻闊口,頷下虯鬚根根似針,脖子幾乎跟臉一樣粗,胸膛厚實得將胸甲高高頂起,握著韁繩的拳頭,令張放想起那句臺詞“你見過沙煲大的拳頭沒有?”
這,就是西域都護、騎都尉甘延壽?簡直就是一個小張飛嘛。
陳湯先前是怎麼介紹來著?“君況乃北地鬱郅人,少以良家子善騎射為羽林郎。軍中演武,投石拔距絕於等倫,嘗超逾羽林亭樓……”既力可舉鼎,又身輕如燕,十足的軍中高手啊。
更難得的是,這個高手並不是那種一根筋的軍人,而是相當活絡,這一點,從他大張旗鼓迎接張放就可以看出來。常年駐守邊關的邊將如郭習之流,或許對富平侯這個概念還有點模糊,而身為皇宮禁軍高階軍官的甘延壽又怎會不知富平侯的權勢?
西域最高軍政長官對自己的態度居然是這麼低姿態?張放眯眼笑了,有戲。
第九十二章 【重 聚 首】
(感謝大盟、小胖、同樂村落、機器1翻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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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塞北一日寒甚一日,每日天空都是陰沉沉的,呼嘯的寒風彷彿永不停止。北望天山,綿延無盡的山巒,盡是白皚皚一片。
西域的初冬來臨了。
幸運的是,這時張放身體的外傷已完全癒合,只有幾條淡淡的疤痕,還有那略帶一絲沙啞的嗓音,銘刻著曾經有過的一段驚心動魄遭遇。其餘輕傷者如林天賜、韓駿、阿里穆也都一一康復。而重傷者如韓重、宗巴也都渡過了危險期,身體一天天好轉。
每個人都在養身體,每個人都不急——除了鄧展。
與寒冷的天氣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