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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團強大靈識潛藏而至,緩緩張開,將魂靈包裹,不斷抽吸。魂靈已完全放棄抵抗,一絲絲被抽出、吸納、最後一點點被吞噬……
啪!寂靜若死的黑暗中,火星明滅,有物墜落。
張放倏地坐起,黑暗中,完全看不清他的面色表情。只有一雙比夜色更黑、比星辰更亮的眼睛,不時閃泛著一弧又一弧精芒,象漆黑的夜空,掠過無聲的閃電。
這一刻,張放感覺自己腦袋裡似乎多了點什麼。一切,都將因此而改變……
第八章 【以眼殺人】
韓氏父子外出購糧,次日方歸,比預計時間多了一個晚上。
“本可於昨日按時歸來,只是適逢上河農都尉班君出巡,聚邑戒嚴,不得走動,故此耽誤了一個時辰。及至天黑,錯過歸期。好在是,穀米如期買回來了。”韓義邊解釋邊喜孜孜從轆車(即獨輪車,西漢晚期出現,時人稱之為“爃”,民間通稱轆車)上將一袋穀米及兩甕醬菜卸下,其中還有一個荷葉包,開啟一看,卻是兩塊熏製肉脯。
嗅到肉味,令兩天不沾油水,肚腸已經被野菜溲空的張放口腔分泌物激增。韓氏兄弟更不用說,兩雙發綠的眼睛,就沒離開過那些穀米醬菜肉食。韓家嫂子抱著咿呀張手的兒子,眼眶蓄淚。
一袋穀米為一石(相當於現在八十斤),韓氏父子為了節省,買的是未脫殼的粟米,這樣便宜一些。餘下數十錢,盡數買了醬菜與肉脯。
韓父將一雙佈滿厚繭的粗手伸到張放面前,攤開,是兩枚五銖錢,一臉卑謙:“小郎君,尚餘二錢,交還與你。”
張放雙手按住那雙粗手,合攏,搖頭笑道:“算是腳力錢吧,老丈與韓大兄辛苦了。”
韓父連連搖頭,惶恐道:“這如何使得?小郎君贈米,已是天大恩惠,如何還能贈錢,萬萬不可。”
韓義也道:“山野之人,跑腿本是常事,豈可算腳力錢,請小郎君收回。”
張放暗暗點頭,這淳樸的一家人,是完全可以信任的。當下伸手入懷,掏出錢袋,取出一小塊黃金,在韓家諸人面前一亮:“此金值價若何?”
韓氏父子面面相覷,吃吃道:“怕……怕是值千錢……”
張放一手拈起兩枚五銖錢,一手託著金塊,並排著向韓氏父子示意,揚了揚眉,再將錢放回韓父掌心,笑道:“所以還請老丈將錢收下。”
韓父還是搖頭:“小郎君縱有萬錢,這二錢,也還是不屬於我父子,請收回。”
張放算是服了,只得道:“這樣吧,這一石米吃不了多久,過得幾日,還得勞煩老丈與韓大兄再去採購。屆時將這二錢一併折算為米錢,可好?”
韓氏父子互望一眼,暫時保管麼,倒是可以,這才將錢收起。
張放也將金塊收好,雙手一拍,笑道:“好了,打土豪的時候到了。”
青溪聚共有三十五戶人家,除去韓家與耆老兩戶,其餘每戶以陶碗裝滿滿一碗粟米相贈,表示對村民善意的回報。最後剩下不到二十斤粟米,張放一分為二,一半贈予耆老,一半自用。
不到十斤的粟米,脫殼之後,不過八、九斤,韓家包括張放在內的七口人,若是放開肚皮吃的話,頂多夠兩餐。
這頓午餐,是張放降臨到這個時空三天以來,吃得最香的一次。
儘管韓家嫂子就是將粟米、肉脯、荼菜全混進一口陶釜(秦漢時期的鍋)裡,煮得稀爛,然後舀出沾醬分食,簡單到極點。但是,有米、有醬、有肉,還能有什麼不滿足?
看著狼吞虎嚥的韓氏三兄弟,以及不時抹眼淚,給孫兒餵食的兒媳,韓父嘴唇哆嗦,老眼漸漸渾濁……這一頓“美食”,給予韓家那種濃濃的滿足感,溢於言表。
食畢,韓父鄭重招集全家人,一齊跪坐在一張破爛蒲席上,向張放行頓首禮。
張放也差不多瞭解了,這時期漢人最重禮儀,縱然是平民,也不缺禮數。你所要做的,不是上前扶起,那樣反倒是失禮,而是還禮。還禮也有講究,依據雙方身份尊卑,有各種還禮姿勢。張放不太懂這個,而且因為這身體的原主人的魂靈,已被他徹底融合,一些原有本能都失去了,所以他只能依著韓氏父子的禮節,原樣還禮。
韓氏父子行的可是大禮,眼見身份高貴的郎君也還以同樣禮節,當真是又驚異又惶恐,連連頓首不已。
張放可不想當磕頭蟲,挺直身軀,溫言道:“老丈,有話直言,無需多禮。”
韓父抬起滿是皺褶的焦黃臉膛,滿面感激:“一飯之恩,韓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