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人之生與死

第9部分 (第4/4頁)

和他一起走入了樹林之中。

「所以，有事嗎？」我找了一塊大石頭坐下，「難得你會主動來找我呢，真是受寵若驚。」

他沒說話，卻拔掉臉上的釘子，回覆了原來的容貌。

「嗯，原來的樣子比較好看。」我撐著頭評論。

「……妳怎麼認出來是我的？」他面無表情的看著我，眼神卻很疑惑。

因為我看過漫畫和動畫啊……不過我當然不能這麼回答。「你剛剛不是叫我紅顏嗎？」

「就這樣？」

「嗯。」我面不改色的說謊。

其實，只要看著你的眼睛，即使不事先做弊，我也認的出來呢……那雙看似淡漠卻很單純的眼睛──宛如最美的黑珍珠。

在伊耳謎的世界裡，除了金錢和鮮血之外什麼也沒有，他卻不覺得空虛，也不覺得罪惡。因為，和奇犽不同，他很滿足於現在的生活，而且他並不懂。他不懂鮮血代　表的意義，也不懂殺手這種職業的意義，他甚至不懂『罪惡感』是什麼。當然，他也不懂愛不懂恨，因為一切都無所謂，所以他也樂於照著父母的教導一個口令一個　動作，要他殺人就殺人、要他沒有情緒就沒有情緒。

反正他本來就沒有感情那種東西。

我想，就某種程度來說，他和庫洛洛相似，但卻又完全相反──他是什麼都不懂，而庫洛洛卻是懂得太多。

想起庫洛洛，我不禁開始有點懷念流星街的『家』、旅團成員們，以及……那個在微弱的燈光下翻著書頁，最溫和也是最殘酷的男子。

伊耳謎淡淡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緒，「別妨礙我。」

是指奇犽的事吧？他一向是知道的，我在揍敵客家如果不算上他的話，就和奇犽感情最好了。

『妨礙』而不是『阻止』嗎？我在他眼裡果然完全算不上對手，只能算的上一個小小的麻煩而已啊……而且，麻煩可能還是麻煩在於殺了我就沒有下午茶可以吃了……

「我不會。」也不能……我深深的嘆口氣，「偶爾也好好想想吧，伊耳謎……奇犽他總是你弟弟，我知道你一點也不在乎，但好歹也稍微放點水吧？」

「已經放水了。」他平靜的說，「不然，我一開始就會抓他回去。」

我當然知道……「我是說，你就不能好人做到底，乾脆讓他出去體驗一下人生是什麼東西嗎？」

「人生？」那個瞬間，他是有些迷惘的，「活著，不就是人生嗎？」

我微笑，「你不懂，伊耳謎。」停了一會，我憂鬱的看著他，「而且，最好是永遠都不要懂。」

懂了，反而悲哀。

當一個人開始明瞭人生這種東西的珍貴與意義的時候，就代表他的人生已經一點意義都沒有了。

就和我一樣……又或著該說，和過去的我，和皓月一樣。皓月也是天真的以為活著就是人生，後來才發現只是活著，根本不算是有過人生。

其實，什麼不懂的人才最幸運，如伊耳謎，如小杰。而懂太多卻不迷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