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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想而知的,林秀的父母給她的錢也真的是少之又少,讓她就連與張蘭英每隔一段時間的通訊,買信封和郵票都不夠。
當然了,與張蘭英通訊用的錢,是林秀從她父母那裡拿來的。
這當然不是因為林秀的父母終於想通了,知道對林秀要大方一點,而是因為他們想著,要是不讓林秀維護好了與張蘭英的關係,誰知道張蘭英什麼時候覺得養著林秀上學花費太大了,不想再繼續資助她了?
不過,就算是這樣,兩人也只是每隔一段時間給林秀一個信封一張郵票,想要錢卻是一分也沒有的。
不得不說,林秀的父母在這方面也是算得很精的。
在這樣的情況下,林秀手裡能夠攢下來的錢真是少得可憐,就是打一次電話都不夠。
來到郵局外面,林秀深了口氣:“青青,我……”
顧青看出她想說什麼,從口袋裡掏出一張大團結來塞進她的手裡,“秀秀,咱們倆也用不著說什麼客氣話了,這錢你先拿去用著,不管結果怎麼樣,到時候你再還給我就行了。”
她沒說不要林秀還錢的話,因為她知道林秀不會同意。
林秀緊緊握著手裡的錢。
說來也可笑,張蘭英每次寄來的生活費都不少,但那些錢不僅從來沒有落到林秀的手上,她就連『摸』上一下的機會都沒有,長到這麼大,這還是林秀第一次親手拿到大團結。
林秀不由得苦笑一聲。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將這樣的情緒給壓了下去。
既然早就已經有所決定了,那麼,她就不應該再為那樣的父母而有任何的傷神了。
深吸一口氣,林秀跨進了郵局,第一次撥出了那個她早就已經記在心底的號碼。
聽著電話裡傳來的“嘟”聲,林秀握著話筒的手心都開始浸出汗來。
於她來說,這無疑就是在等著宣判。
那“嘟”聲響了三下,電話便被人接起來了,一共也就不到十秒鐘的時間,但對於林秀,卻像是過去了幾十年那樣長。
直到,電話那邊,傳來了一個極為溫和的男聲。
“喂,請問是哪位?”
隔著話筒,這聲音聽著讓人覺得有些失真,但仍能聽出來,說話之人應該是一位極為儒雅的中年男子,甚至,只聽著這聲音,林秀就已經在心裡勾畫出一個文質彬彬的中年男人的形象了。
然後,她才驀地回過神來。
這個電話是張蘭英上次寫信告訴她的,讓她要是遇到了什麼難事,一定要打電話過去。
林秀的父母是不識字的,因而每次收到信,都是林秀把信讀給他們聽,他們才知道信上到底寫了些什麼。
而寫了電話號碼的那封信,林秀在讀的時候,出於本能的,她將電話號碼的事給瞞了下來,並沒有告訴她父母。
現在看來……
她當初還真是沒有做錯。
張蘭英告訴林秀,這個電話是她家裡的號碼,而現在接電話的這個男人……
那,就應該是她小姨父了!
林秀頓時就緊張起來了。
一直以來,林秀都只與張蘭英透過信,對於她的這位小姨父,林秀從來都只聽張蘭英說起過那麼一星半點。
張蘭英的丈夫,也就是故事裡的那位老師衛彬,因為和張蘭英的關係,兩人在那個特殊年代吃了不少的苦頭,甚至衛彬因此連大學老師都做不了了,被人一捋到了底。
但即使是這樣,衛彬也從來都沒有將這件事的錯處推到張蘭英的頭上去。
相反,他一直認為,要不是他的情不自禁,要是他能夠等上幾年,等到張蘭英畢業工作了再與張蘭英在一起,那麼張蘭英就不會受那麼多的苦了。
衛彬是這樣認為的,他也是這樣與張蘭英說的,更是這樣做的。
大概也正是這樣的堅持,才最終打動了張蘭英,讓兩人最終還是忘了過去的那些苦難,走到了一起。
當初被學校開除,衛彬也是度過了一段極為艱難的時間的,不過後來,他成功抓住了改革開放這個契機,成為了藉著這股東風青雲直上的第一批人。
不過,也許是因為曾經是大學老師的緣故,就算現在成了生意人,但衛彬始終都是一副文質彬彬的模樣。
說是儒商,那也是不為過的。
這些,都是張蘭英在寫信的時候簡單與林秀提起過的。
林秀感激張蘭英,也同樣感謝衛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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